武媚娘封后后,她的两个异母兄长武元庆和武元爽都升官了。
荣国夫人母女早年受这两人薄待欺辱,现如今武家靠着她闺女发达了。
荣国夫人见到两人炫耀道:“如今不一样了吧。”
言下之意,这两人现在要向她母女低头,卖乖讨好,殷勤侍奉。
武元爽和武元庆头铁,反而言辞里埋怨起来,说道:“如今大家都说我们靠妹妹升了官,又有谁知道我们之前的努力?”
荣国夫人:合着升你们官升错了。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荣国夫人进了宫把这事说给了武媚娘。
武媚娘本来就对这两人颇有微词,念着这两人能成为自己的臂膀,便大度不和他们计较。
如今一听这话,武媚娘想起少年时被这两人欺凌,怒火中烧,反手给了这两人一个大义灭亲。
武元庆被放到中越边境的龙州当刺史,到任上就病死了。武元爽先放安徽凤阳,后放到海南三亚,在任上病死。
武媚娘对武家男子的德行知道得一清二楚,个个本领不大,脾气却很大。
走你吧,她武媚娘从来不是靠别人的施舍才有今天的地位。
不过,武媚娘想道,上一辈废了,得把小一辈培养起来。武家门第微寒,只有攀附在自己身上才能邀得高官厚禄,这些有着相同血脉的人是自己天然的盟友。
武媚娘扒拉了下一辈,眉头一蹙,人不仅少而且小,最大的才十四岁。不过,武媚娘一向不缺少耐心。
杀鸡儆猴、恩威并施。武媚娘流放两位同父的兄长后,又在逢年过节时赐给武家众人财帛。
皇庄之内,棉株绽放出洁白的棉花,软绵绵,轻飘飘,就像天上的云朵。
众人一脸喜色,武媚娘邀请了武婧儿一起过来,采摘棉花。
只见武媚娘大着肚子,一身胡服,挎个竹篓,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弯腰采摘棉花。武婧儿看得心惊胆战,既觉得出乎意料又在意料之中。
武婧儿赶忙走到武媚娘身边,道:“娘娘,你歇着吧。”
武媚娘反而笑起来道:“不过弯腰而已,这有什么。之前我挑水舂米样样做过,贤儿还是在去昭陵的路上生的。”
武婧儿闻言又气又笑又敬佩,道:“娘娘非常人难及。但娘娘你把棉花采了,让他们做什么。”
武婧儿见武媚娘的竹篓满了,道:“咱们去看看纺纱织布的工具。”
武媚娘直起身,扶着武婧儿的手道:“我哪有那么娇气,你忒多心了。”
武婧儿笑着连声应下,二人来到一处宽阔的房间内,屋内放着去棉籽的搅车,纺纱车和织布机。
武婧儿上前试了几把,笑着道:“工匠心思巧妙,节省了许多力气。”
武媚娘拍着武婧儿的手,道:“多亏了你的图纸。”
武婧儿笑笑,又道:“棉花据说来自天竺,天竺在大唐之南,大唐境内并州以南,想必都能种植棉花,这棉花若流传天下,百姓多少能免受天寒之苦。”
提起了这个武媚娘就心疼那些被榨油的棉籽,于是嘱咐武婧儿道:“以后千万别想着吃,留些种子是正道。”
武婧儿“哎”了声,嘀咕道:“我不是向你推荐这棉花浑身是宝吗?”
武媚娘道:“酒香不怕巷子深,好东西一眼就能看出来。”
武婧儿道:“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武媚娘闻言大笑起来道:“三姐姐的嘴给抹了蜜似的。”
武婧儿道:“我是实话实说,你可别取笑我。”
武媚娘闻言更加高兴了,道:“你要不入宫陪我得了。”
武婧儿连忙摇头道:“娘娘宫中手巧的、会说话的、能伺候人的,车载斗量数不胜数。我粗手笨脚,小时候不知摔了多少碗,你让我进宫陪你,我不知道是我照顾你,还是你照顾我。”
武媚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