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
所有人都在感叹燕娘运道好,从一介村妇变成了官夫人。
可惜“飞黄腾达”的好日子没过两年,就出现了意外。
她们在陪着谢安陈调任治水官的赴任途中,遇上暴洪失足落水。
结发妻,瞎眼老娘一同落水该先救谁?
这种生死题面前,谢安陈打出了第三套选项:
谁也没救。
他转手拉住了他的小青梅,他的白月光——尚书府的小姐李晚霜,那个被他藏在心底经年的人。
直到那一刻,燕娘终于醒悟,原来是自己一直自欺欺人,以为只要默默付出,守护他爱护他,努力做好一个贤妻,早晚有一天他会看见自己,原来一切不过痴心妄想。
什么失散多年的妹妹!怕不是早就天雷勾了地火,都是扯的幌子!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hetui。
情急之下,水里的燕娘只能自救,并反手带上他老娘。
山洪来势汹汹,即便是一向熟知水性的她,也在不熟悉的水域因救人被绊住了脚,溺水而亡。
反观谢安陈这狗东西,他直接就凑齐了狗男人的人生三大喜事:
金榜题名,他乡遇旧爱,升官发财死原配。
好家伙。
直呼好家伙。
燕娘完全可以想象,她死后他藏在心底的那个就可名正言顺,完全取代她的位置。
是不是连老天都看不过去,这才才帮她重回到了科考前夕。
既叫人重来一次,这次她要好好为自己活一场!需不得再枉此生!
和离!必须得离!
哀莫大于心死,躺平在榉木架子床帐里的燕娘,听到了院中传来的声响:
“夫人歇着呢,小声些。”
“妹子,姑爷着我回来禀告夫人,江阴县的顾举子晚间设席宴请姑爷,今日就不回来用饭了,请夫人不必等姑爷。”
说话的是书童静言,与小碗儿是亲兄妹。
二人一起在燕家帮工。
大的十六,妹子十四。
做妹子的却看起来比哥哥略经事一些,闻言相问:
“可是又要喝酒?那锄头哥你且多看着点姑爷,别让什么猫猫狗狗都近了身。”
“省得省得,放心吧,是清谈雅局。”静言说完就往外走。
小碗儿追上去继续嘱咐:“散了局就早些回来,莫又被人拐了去整夜作诗写词什么的。白白让夫人夜里忧心。”
说完话,一回头看见夫人醒了。
喊了一声后便自行去打水。
燕娘不动声色地将目光从四方的天井挪下,梁上半巢春燕衔泥而归。
院子里有两盆兰草,还有一方小菜园,瓜果菜蔬郁郁葱葱。
隔壁还有另外一户人家同租这座四合大院,也是会考的学子。
没有选择会馆,是想让谢郎少些不必要的交际,好专心学业。
合租的那举人老爷姓周,四十来岁。
此次进京带了一房两妾,还有两三个儿孙,每日吃饭时最是热闹。
周家小女儿与燕娘关系最好,相互借个花样子什么的。
见人在院中,那小姑娘笑着跑过来问她们,今日出城可又捉到什么好东西?
燕娘一把揭开压水缸的木盖,示意人自己看。
里面养着今日的野外收成,有几尾鱼还有些河虾泥鳅长鳝。
谢安陈喜洁,初至京中她们刚抓的那会,他一概不吃这些。
后来方知他是嫌外面的水不干净,所以燕娘每每抓了活物都要用井水再养两天,清清泥沙土腥。
小姑娘惊呼又可以添个好的面臊子浇头了。
又道还是谢郎君好福气,能娶到燕娘这个贤惠能干的。
给他?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