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是否为他祈福过。
“路易,我想我没办法给你证明了。”她脑海中的想法,叫她不要想起他想让她想起的一切,似乎只是摸到点儿边,就会有人死去,生命如此脆弱,她不敢再乱想。
伊芙琳只能握着他的手,做了一个又一个的保证:“……我知道这样说,有点儿浅白,但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我不会再抛弃你。”她不由地想起同波西米亚一起撞见过的,一个哄着红颜的骑士,她兀地羞愧起来。
路易沉默着,她心中的想法愈发清晰,德罗索和路易,从来就没有冲突。
她应当是将这句话,好好地传达给了赞恩。
路易始终看着她,不错过她一丝表情上的变化。
既然你做了这样的保证,其他的又不再值得他生气……“好。”他没理由不答应。
这次他们是真的,全身心地信任对方了。
伊芙琳牵着他的手,掀开被子,拉着路易躺了下来。
如果没有这么多复杂的事,她本该是一个帮教廷捞钱的圣女,他又只会是奥普拉山上的一朵野玫瑰,她会和他相遇,带着他们共同的记忆,在第三年回到德罗索,又在新的圣女即位后,带着他们的记忆,回到奥普拉山上,过他们自己的生活。
届时,他们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会同她闹脾气,她也不会总是哄他,他们躺在一起的时候,不论是哪种姿势,心都会在一起。
可命运总是混乱不可预测,担忧的事情总会发生,好在他们还是走了过来。
伊芙琳侧身缩进了路易的怀里,他微微一愣,这个动作太新鲜了,毕竟她早已摒弃了雅达哈的市井,圣女接受过的教育,不会让她滚进一个男人的怀里,就连前些日子,他们的同床共枕,她也是直挺挺地躺着,好似床就是她的棺材。
安静的房间里,传来低低的笑,不是用吵闹换来的关注,原来会这般快乐。
“波西米亚他们,都还好吗?”她记得昏倒前,是有侍女来找她,路易应该都安排好了。
突然的话语,遏制了新王的笑。
“侍女会照顾他们的。”
自己都还没好,还能考虑旁的人,他真是拿金链都锁不住她爱操心的毛病。
伊芙琳知道照顾好自己,才有精力对抗后续的事情,她将额头抵在了路易的胸前,故意道:“路易,你的心跳吵到我了。”
“闭嘴。”来自凶巴巴的野玫瑰。
房间里再有的笑声,更加清脆。
从斯特诺伐的主城莫斯,快马加鞭到雅达哈,需要十来天,莫斯的贵族出资,群众出力,一边练兵一边穿越森林、大河,来到这边,会花更多的时间。
但也不会超过二十五天。
可以说,德罗索的边境还没传来消息,雅达哈就已经没有太多和平的日子了。
他们需要尽早打算。
同路易说开后,伊芙琳睡了个好觉,第二天起得比有公务的路易还早,天才蒙蒙亮。她坐在妆镜台前,梳理头发的时候,床上的人被吵醒了,直接坐了起来,锦丝的绸缎被从他身上滑下,露出大半的胸膛。
昨夜到后半夜,她又发了汗,嫌热,生了病的人也不好一直过冷水,路易才给她喂了药,又脱了自己的衣服,把自己放凉了,再钻进被窝里抱着她。
这一年里,他们时间最长的拥抱,就在昨晚了。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伊芙琳捋着衣摆站起来,往床边走,“我实在是担心那些孩子。”
路易不耐烦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眼睛被窗外熹微的光刺到,眯了眯,“你不如担心担心你的德罗索。”
“离斯特诺伐的人打到边境,还有几天,”伊芙琳瞧见他的表情,调转了步子,走到窗边将窗帘拉上了,“我们晚上再谈这件事。”她走了过来,捧起他的脸,在他殷红的唇上重重一吻。
一点儿不克制地发出了较大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