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接着重重地给了男人一个——大嘴巴子。
把男人脸扇偏了后,揪着男人的衣领,大声喊:“烧——干——啦——”
厚棉被下的动作,这才被她察觉出来。
一阵风,她向后轻仰,稳稳地落在了地上,一个漂亮的后空翻。
躲过了男人的踢腿。
还没等她得意,一瓶冰凉的水就泼到了她的脸上。
这杯水是纯薄荷味,而且浓得让人反胃。
卞清一下就清醒了。
清醒只有一瞬,她就昏了过去。
再醒来,她被一根麻绳绑在椅子上,椅背后的男人正在给绳子打结。
卞清还算镇定。
毕竟她已经是鬼了,就算要害她,她也不能再死一次。
她就是想不通自己为什么突然能碰到实体了。
待男人走到她面前站好后,她才问:“你在干什么?”
“给你做超度。”男人打开一本《早晚课诵集》,念起了里面的往生咒。
卞清没什么感觉,两只交叉的腿轻晃着,应该是她生前的习惯。
见没有效果,男人又拿出《圣经》,念起里面的内容,一边念,还一边往她身上撒水。
这座小洋房的对面住着的老人家,就是一位基督教徒,她跟在老人后面,去教堂里参观过。
猜测得出洒在身上的,应该是受过祝福的圣水。
还是没有反应。
男人合上了《圣经》,笃定地说道:“你不是鬼。”
“我觉得,”卞清停下晃动的腿,发表自己的意见,“我应该是鬼。”
男人浅蓝偏灰的眸子里,全是反对的意思,“按照魔法师生前留下的传记来看,因为执念留在人间的鬼,是会被宗教相关的经文给超度的。”
他争论时的样子,不像街角的大妈那样咄咄逼人,反而有些呆板、固执,带着一定要说服你的决心。
卞清觉得他说得非常有道理,提议道:“要不你试试□□教?”
男人愣了片刻,启唇笑了,“好主意。”
又一个流程走完,卞清仍旧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也不知怎么的,她似乎感觉到了男人的低落,又提议:“再试试印度教吧。”
“魔法师说过,事不过三,”他摇了摇头,“而且,我感觉你在捉弄我。”
卞清直视他浅色的眼睛,“看见我眼里的真诚了吗?”
“魔法师还说过,”他闭上眼,“真诚是不会出现在眼睛里的,而是在行动上。”
卞清耸了耸肩,“可我没办法行动。”
他看见她身上的绳子,说了句:“抱歉。”
男人走近,给她解开绳子。
卞清站起来跳了跳,没错,轻盈的感觉,想穿过物体就穿过物体的能力,她还是只鬼。
“我只记得我的名字,卞清,”她对他伸出手,“你叫什么?”
没人会闲来无事叫自己的名字,更何况独居的男人话少,她无从知晓。
男人握住她的手,“我叫乌特。”
照片上有这个名字,他用的是魔法师的名字。
“那么乌特,你为什么要装看不见我?”她松开手。
乌特反问起她,“你又为什么老吓我?”
“因为我想自己住在这儿。”卞清如实地回答道。
她始终坚信,既然她的魂魄一醒来,便在这栋房子里,那么这栋房子一开始一定属于她。
自己的家里,怎么能出现外人?
乌特反驳道:“这是魔法师的房子。”
“这是我的房子。”她辩论。
魔法师确实是在这片居民区翻修之后,才住进来的。在他搬进来前,卞清是不是拥有过这栋房子,乌特不确定。
魔法师教过他要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