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雪舔了舔自己的爪子,想伸懒腰也忍着。
但凡给出一点缝隙,这只身手敏捷地鸭子就能通过他高超的柔术技巧,将她压在身下。
她尝试过了。
失败过很多次,也就不得不承认她打不过一只鸭子教父。
池慎知道她在逃避什么,控制着力道从腹部下面伸出一只手,拍了拍大型的雪豹身子,“不说你,起来吧。”
“再压下去,刚订婚,就成寡妇了。”
听见这句话的雪豹顿住,猛地往下挪,将头压在了教父的肚子上。
大海一般的水瞳闪过震惊,“我们什么时候订婚了?”
“昨晚。”教父慢条斯理地解开自己的袖子纽扣,将衬衫袖子挽到半臂,“我以为挑婚纱这个提醒,能让你想起来。”
柴雪脑子里,除了那些血脉偾张的画面,还真想不起几句话。
池慎耐心地等着,躺在地毯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她认真回忆着。
“我们订婚吧?”
“嗯?”
雪豹感觉到凉凉的银环套在了她的尾巴上,又被她不耐烦地甩了下去。
“开春我们就结婚……等我回来,表明心意、求婚、订婚宴……全都会再进行一次。”
她的注意力全在那劲瘦的腰上,汗珠滑过腹肌,滑过上面跳舞的伤痕,滴落在她的腹上。
柴雪能听进去就怪了。
去利坚国凶多吉少,又不得不去。
市政厅抓着上一任教父遗留下来的把柄,暂时没办法处理。
为了帮里成千上万的兽人,这一遭必须走,还要走得干净、漂亮。
他不确定是否能活着回来。
开春就二九,再虚一岁便三十的人,少有的不理智。
池慎不愿放走雪豹,即便她真正爱的是原野、森林、雪山……那么大一只热爱自由的原始派豹子。
争一争又何妨?
爱自由的雪豹又极其负责任。
他几乎是用尽了全力,身体上,心理上。
池慎本可以将自己的全部过去,告诉心软的雪豹,以此来套牢她。
但他不愿这么做。
柴雪该是配一个强者。
他也该用强者的方式,留下她。
“想起来了吗?”池慎笑着问他,从兜里摸出一个小盒子。
柴雪木着脸,“还不如不想起来。”
“再者,”她说道,“佘文和郎博说过,男人在床上的话,是不可信的。”
带斑点的长尾,轻摇慢晃着。
教父微微变了脸色,好在月光没到他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平稳的嗓音开口问道:“你们是如何在酒桌上聊到了床上的问题?”
“不用紧张,身为教父,我只是关心一下下属。”
为了保证郎博和佘文的安全,柴雪迅速地回答:“话赶话地,说到了郎珠的性/教育问题。”
先别说郎珠现在的年龄和柴雪差不多大。
池慎大概了解自己的下属,喝酒上头后,会聊些什么话题。
也就没有拆穿她。
柴雪适时接道:“我还没细看过戒指。”
盒子打开,里面有一大一小的两个钻戒。
蓝色的钻石,变换一下角度,让光从不同的方向照射过来,会呈现多种颜色。
“菲特力”号还未启航,月光照射的角度还算稳定。
从落地窗进来,钻石发着点点蓝光,像柴雪现在的眼瞳。
“愿意戴上吗?”池慎抱着雪豹的脑袋坐起来,换了个单膝跪下的姿势。
雪豹看着他,闭上眼点了点头。
她忘了在现在,换成人形,池慎便先拿出了盒子里,较大的一个戒指。
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