掺杂着硝烟的味道进入柴雪的鼻腔,她辨认出那几辆车应当是纯人。
主车驶过了最危险的地段,剩下的只需要交给其他车便可。
一趟出行的万全准备,好处就体现出来了。
车流大半都是帮里的兽人开的,跟在池慎坐的主车周围,佯装成过路,暗中保护池慎。
听枪声,他们占上风,对面又是纯人,便不用如临大敌。
确认了安全,柴雪枪也未离手,低头对上了池慎发亮的眼,才意识到。
这场劫车在他的算计内。
就算子弹是意外来的,他也能镇定自如地躺在她腿上。
教父何曾慌乱过。
“北欧红木的椅子,可喜欢?”池慎仰面问她,像是笃定了过了冬,她就一定会答应下来。
许是刚才话里的态度转变,让他察觉到了。
能把生意做大的人都有个特质,蹬鼻子上脸。
柴雪的一点不明显的软化,都能被他抓住,然后借题发挥。
池慎不清楚在他躺下的瞬间,柴雪想了些什么,但能确定那些想法对他们未来关系的发展,完全有利。
不好好抓住,可就浪费了。
柴雪想了想,还是说道:“雕上梅花,还是不错的。”她偷偷换了概念。
池慎又转了回来,“那便在上面雕梅花。”
她欲再开口,便听见外面一阵轮胎擦地的声音。
一辆纯人的黑车脱离了枪火点,急刹转弯,超车到了他们前面,成了逆行的位置,然后不要命地对准他们的车头冲了过来。
替池慎开车的司机是个老手,在帮里干了这么多年,大风大浪见惯了。
那车刹得远,冲过来需要些不长的反应时间。
然而在这短短的几秒内,司机便淡定地打了下方向盘,向左侧了一下,拐进旁边的道路上。
从这里进去后,需要绕一大圈才能回到刚才的路上。
因着还有其他车子行过,那辆纯人的车没办法追过来,被他们的车包围在了马路上。
另外几辆车的人,也都被捉了个齐全。
拐进这条路后,一直往前开,也能回庄园。
池慎却叫司机半路停下。
躺了这么久,他总算舍得从柴雪的腿上坐了起来。
池慎下车,外面的下属把人压了过来。
柴雪站在他身后,这才看见今晚没出席婚宴的穆十陵。
“教父,管事儿的在这儿了。”他衣服的扣子有几颗半卡在缝里,有些凌乱。
显然刚才为了追人,短暂地换了原型,结束后又在暗处穿衣,行动匆忙了些。
要下手的是一个大帮派的教父,来的纯人不少。能在这么多人里,一眼看出主谋,全凭他们多年来的经验。
跪在地上的纯人受了伤,身形摇摇欲坠,穆十陵一个没留意,让他趴倒在了地上。
背后带血的抓痕暴露出来,血肉模糊,叫人恶心。
穆十陵忙伸手去扯人,那纯人硬气,不直起身子来,还故意用力往下坠。
向来平和的眉眼染上了几分怒气,他松手,任凭纯人摔在地上。
接着又抓住纯人后脑勺的短发,让男人被迫扬起了脑袋。
“抱歉,教父。”穆十陵认完错,便噤声等池慎问话。
这纯人是个生面孔,在他们这个阶级没听说过有这么个人。
池慎摩挲着手里的金角翼龙头,“贸易法改了后,钱难赚了点儿,但也不至于让你们盯上帮派手里的军火……”
“呸!”男人啐了口,啐出了血,“我们没你想得那么没骨气!”
“哦?”池慎笑不达眼底,“你们的骨气在哪儿?”
男人像是没感受到嘴边的血,“我会告诉你?做梦去吧!”
池慎不恼,“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