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勘交代(1 / 3)

出了长生殿后,容绒又与隋意和魁也道了别,方阔步追上郗景。她与他并肩走着,极其吃力地想要跟上郗景快捷的脚步,几乎可以说是小跑。

她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说:“郗师兄,你方才化作白蛟的样子可真威风,我若也能变成那样就好了。”

闻言,郗景方放缓脚步,侧过头打量了一番仰着头看他的容绒,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说:“你就是谰言榜上与花寄牵扯不清的容绒?”

容绒点头,说:“是啊,郗师兄也订阅了谰言榜?”

“我倒没那兴致,但架不住总有人在我面前提,便也知晓一些传闻。”郗景漫不经心地说。

“你跟花花很熟吗?”

“花花?”郗景提及这个称呼时轻笑出了声,却也并未多做评价,只道:“他刚会走路时我便见过他了,你说我们熟不熟?”

容绒显出莫大的兴致,说:“那花花小时候也这般不爱理人吗?”

郗景不假思索地说:“没错,他自小便是这副坏脾气。”

容绒还待多问一些关于花寄的信息,却赫然见得裴屿不知何时站在了她和郗景正前方的不远之处。

裴屿的神情极为阴冷,容绒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容绒忙对郗景说:“郗师兄,今日就此告辞,再见!”

说罢,也不等郗景询问,容绒便已经一溜烟跑掉了。她自以为溜得快,躲得掉裴屿,却是未曾跑多远,便又被裴屿堵住了去路。

容绒讪讪一笑,扭头又要跑,却听裴屿在她身后说:“你以为你跑得掉吗?”

容绒驻足,脸色骤然一转,眉头一皱,低眉顺眼可怜巴巴地迎上裴屿,带着哭腔说:“裴箴阳,你怎么才来,呜呜呜……”

说话间,她已经走到裴屿面前,低着头用手抹眼睛,看起来伤心极了。

裴屿毫不留情地一把拽开她的手,意料之中地没有在她脸上看见一滴泪,只看见她浑身脏兮兮,就像垃圾堆里的可怜流浪狗。

他刚想说话,却被容绒抢了话头。

“我知道,你又要用带我回大祁来要挟我,死裴屿,你就不能有点创意吗?”

“何须有创意,只要能镇得住你,便是好法子。绒儿,你这回太胡闹了,你明知我不会同意你做这些事,为何非要做?做便做,又为何不知会我?”

“我若告诉你,你一定会阻拦我。”

“那你可知我会担心你!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出了事,我……我们怎么办?”裴屿不自觉提高了音量,这让容绒不由得缩了缩身子,看起来怯懦极了。

裴屿用手撑住额头,揉了揉太阳穴,也趁此时调节了一番情绪,这才语重心长地对容绒说:“绒儿,我不希望这样的事再发生,以后有任何事,你都可以与我商量,我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容绒望着裴屿,嘴角向下,嘴唇颤动,眼眶湿润,说:“裴屿,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裴屿知道,即便她现在认错态度再怎么好,一回头就不认账,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这样。他不奢求什么,只要他在她身边一日,便绝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她受伤害这种事,只能有曾经那一次,绝不能再犯。

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裴屿眼底划过一丝悲凉,一闪即逝,他伸手揉了揉容绒的头,说:“好了,丑死了,不准哭!”

裴屿不说还好,这一说,容绒眼眶里打转的泪水便流了下来。她一边抹眼泪,一边说:“你说我丑!”

“本来就丑。”

“裴箴阳!”

*

长生殿之中,众人离去后,便只剩上尊伯褚、人殿主叶尘尧、妖殿主尤绫、鬼殿主蒙雳崖、戒律堂长老金圣时,以及花寄。

伯褚看着仍旧跪在地上的贺勘,开口问道:“阴山诀如此禁术,贺勘,你自何处得来?”

贺勘低垂着头,并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