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第十六天(3 / 4)

出事了。”

她诉说着曾经的事故:“之前我丈夫带着我们在须弥游玩的时候,斯黛尔也是因为和沙漠人接触得太近,三更半夜被沙漠人的孩子带到高山上,我们一行人找了好久才找到。”

塔菈呜呜哭泣的样子很惹人怜惜,她说的也确实不无道理,围观的众人扪心自问,做父母的也的确会因此怀疑起沙漠人的人品。

艾尔海森将塔菈的这段转变记在眼下,不知是不是他的推理错误,他总觉得正常来说,塔菈应该是愤怒失控的,而非反应灵活的哭泣模样。

就好像她其实是冷静理智的,理智到已经想好没有斯黛尔的未来该怎么办了一样。

但在塔菈哭泣的时候,行允挣脱了商队的人的束缚,大声喊道:“你乱说,缈缈明明就很喜欢出去玩!”

所有人将目光都集中到了这个璃月男孩的身上,衣着华贵的小公子挣扎着从大人的怀里下来,婢女怎么也拦不住:“在璃月的时候,缈缈每天和我出门玩都很开心,她还带着我从宴会上溜出去,我们一起去看了海灯节的霄灯,还去听了说书,逛了街市!”

小孩子的话跳跃又颠倒,行允把间隔了几天的事情结合到了一句话里,一下子就将斯黛尔与在须弥的时候截然不同的形象展现了出来。

斯黛尔所有在须弥认识的人里,除了艾尔海森,没有任何人见过斯黛尔这么活泼外向的一面。

但眼下显然不是争执这个的时候,三十人团接下了委托,由于有塔菈的金钱支付,以及居勒什的贤者身份,三十人团的佣兵们寻找起来显然很尽职尽责。

夜色渐渐暗了下来,小孩子们不再适合外出,各家各自将自己的孩子领了回去。

佩尔塞女士担忧地点起烛火,满怀虔诚地祈祷着:“愿斯黛尔平安。”

但随着夜深,众人陷入沉眠的时候,孩子们的梦境却连在了一起。在无梦的国度了,只有孩子还保留着天真的幻想,但这一夜很稀奇,哪怕是鲜少做梦的艾尔海森都入到了梦境中。

梦中目之所及的正是斯黛尔。

但斯黛尔似乎有些不一样,她穿着贴身又洁白的练功服,脚上穿着舞鞋,脸上也多了很多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情绪。

说的更简单的就是,很像和行允这一类的孩子。

她怯懦地伸出手抓住了一个男人的裤子,鼓足了勇气才问道:“爸爸,我不喜欢芭蕾,可以不学了吗?”

但男人却温和又残忍地拒绝了她:“不可以半途而废,缈缈,爸爸每节课都要花很多钱的。练芭蕾多好啊,你之前不是和爸爸说你想跳舞吗?你坚持下去就能像那些姐姐一样好看了。”

可,可她明明只是说了句跳舞的姐姐漂亮而已。

但刚才的表达就已经耗尽了她的勇气,斯黛尔眼睁睁地看着男人的离开,站在原地抹着眼泪。

她不知道小孩子的兴起是突然的,也不知道自己其实有试错的机会,她只是看着父母替她下了决定,茫然无措地往前走去。

学舞蹈的基本功对学生痛苦,都外行人来说也十分有震慑力。

眼看着斯黛尔在门口踌躇了半天,艾尔海森终于走上前握住了她的手:“不喜欢就要强硬的表达出来,不然他们是不会听的。”

斯黛尔惊讶地回头,对上了他的眼睛:“你、你是谁?”

但她很快又害怕起来,重新低下了头:“不可以不学的,不学的话,妈妈会生气。妈妈要是生气了,打人会很疼。”

艾尔海森立刻想起了塔菈·忒勒斯因愤怒将她硬生生打晕的事迹。在朦胧的月下,在敞开的窗台,斯黛尔缠着绷带朝他求助的情景让他感到窒息,并深刻意识到孩子这个身份的无用。

因为能力的不足,他和斯黛尔的生活规律被打破,家庭暴力成了目前最大的麻烦,是凭他目前的力量,单纯推理难以解决的。

但在现实里阻止不了塔菈·忒勒斯,难道在梦里也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