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死了,他岂不是又要再难过一次!”
轻拍苏曼的手背,谈筱无奈浅笑,“九公主,世上之人都有必须要做的事,我接下来要做的事会很危险,甚至可以说是以卵击石,自不量力,可我知道自己必须去做。你明白那种感受吗?”
听完谈筱的话,苏曼低头看着她的手,问:“一定要去做吗?”
“是,必须做。”
看到如此坚定的谈筱,苏曼自知无法说服她,心想等她伤好了再说吧!
她起身将谈筱的手放进锦被中,轻声说:“你伤得很重,先好好休息,一切等伤好再说,在此期间我不会和三哥说你在我府上。”
“苏曼,谢谢你。”
谈筱真的很感激苏曼的善解人意,没想到之前骄纵任性的九公主,竟然像完全换了个人,足见苏枂对她的重要,希望他能尽快好起来。
一夜的雷雨,将整个园内的花朵都摧折殆尽,徒留满地残花泥泞。
“咳,咳,咳。”
苏枂满头乱发随意披着,密密匝匝的胡茬布满下巴,本是月牙白的长衫衣角上,都是斑驳的泥点子。
他双眼无神地走到一座廊桥上,右手抓着壶清瞿酒,晨光中更显身形萧索。
在他抬起酒拿到嘴边时,一颗石子将酒壶击破,他神情呆滞地望着手里的碎瓷发愣。
“你要折磨自己到何时?就为了一个女人,命都不要了吗?”
苏曼气急败坏地站在他身旁质问着。
一声轻哼,他转过身子,面无表情地将苏曼扒开,脚步虚晃着摇下了桥。
“咳,咳,咳……”
才下了桥,苏枂便弯腰抚胸站在原地,猛然大咳起来。
急忙跑到他身旁,苏曼焦急地将他扶到旁边的游廊下坐好,又朝跟在他身边的下人喊:“还不去将药取来。”
“是,小的这就去取来。”男仆赶忙朝后院跑去。
轻拍着苏枂的后背,为他顺着气,压抑着内心的焦灼,她稳住略有哭腔的声音说:“三哥,她本就不属于这里,你何必如此执着?难道你的人生只为她一人吗?”
直起身子,苏枂咳得泪流满面,他抬起袖子几下擦干泪痕,深吸一口气。
才对苏曼说:“你不懂!不是我的人生只为她一人,而是她让我看清了自己,看清了自己的欲望,看清了原本无欲无求的生活,不过是真正的自我放逐。”
他突然露出苍凉的笑容,眼中满是荒芜,“你喜欢我以前毫无内容的笑?喜欢之前万事不争的态度?喜欢我对父汗对大哥的顺从?可我不喜欢那样的自己。”
他缓缓起身,推开苏曼,径直朝内院走去。
“所以,你就如此自暴自弃?看看容烨,怪不得她会离开你。”
猛然转身,他狠狠看向苏曼。
苏曼冷静看着他:“你说的意义不是因她而起,也不会因她而灭,你才是本源。”
见苏枂依然不为所动,苏曼心想只能失信于谈筱了。
“她受了伤,现在我府中休养。”
“当真?”
苏枂听后,几步跑到她身前,紧张地抓着她的双臂,眼中满是惊喜,瞬间他又活了过来。
“当真,若你要争取到她,必然不能是眼前的样子,她喜欢永不屈服之人。”
“九妹,谢谢!”
说完,他转身朝内院疾步而去。
苏曼抬头望着天边飞过的云雀,无奈轻叹:“谈筱,我不能看着他沉沦,抱歉。”
此时的谈筱,再次站在苏曼府中的水榭里,看着碧池对面蓬勃生长的海棠树。
披散的青丝随风飞扬,她抬手擦去额头的汗,背靠亭柱小口喘着气。在床上躺了一月有余,只觉整个身体都僵了,必须起来伸伸筋骨,索性一路从卧房走到了水榭。
正享受着此处的静谧,突然听到通往水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