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干干净净的床榻,以及案几左边的一面剑架,这里无一处显示出容烨这个品级该有的尊荣。
“您先在此处休息,小的就在帐外候着,有任何需求您尽可吩咐。”
谈筱转过身,微笑着说:“劳烦你了。”
李茂朝谈筱抱手行礼后退出了营帐。
确实是太累了,她躺倒在榻上,拉过身旁的薄被,闭上眼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谈筱听到帐外甚是嘈杂,有听到人挨打的声音,朦胧间好像还听到容烨粗粝的嗓音。
几番挣扎后,她睁开眼起身走出营帐,只见天光开始放亮,在将亮未亮的墨蓝色天幕下,容烨站在高台之上,左手押着一位披头散发的男子,朝台下站着的士兵喊道:“此人是五殿下的贴身侍从,被人收买,对殿下用毒险些害了他的性命,在几番用刑下,愿意当众说出幕后主使,在座各位皆可做个见证。”
他提着男子的后领,将其整个人拎了起来,“说!谁是幕后主使?”
只见满脸血痕的男子狠狠瞪着高台下,正看热闹的王冲,大声喊着:“王大人,我本不欲将你供出,没想到你如此心狠手辣,定要置我于死地,今日我便是死也要拉你同下地狱。”
“将军,幕后主使就是王冲王大人,是他指使小的在五殿下的日常饮食中下药,他要挟小的,如若不听话,便要将远在京城的姐姐送入勾栏,小的被逼无奈只能顺从。”
“你,你血口喷人!一派胡言!”王冲脸色煞白,右手指着台上的男子,厉声反驳。
容烨冷冷看着王冲,“王大人,现在人证在此,你的嫌疑不是一句血口喷人就可以洗清的。”
眼见形式逼人,王冲抛开先前被容烨恐吓的顾忌,为着自己的性命也要搏一搏,“我乃朝廷命官,没有真凭实据,就凭你区区一个副将,能奈我何?待我上书朝廷,奏你个栽赃陷害的罪名,看你如何收场。”
容烨冷笑一声,“能奈你何?你不妨好好看看!”
一直坐于容烨身后的秦将军,缓缓起身,走到容烨身侧,眼神冷峻:“巡边使王冲,企图在军中谋害五殿下,妄图陷害我与容烨,此举动摇军心,其心可诛,来人!将此人关起来,严刑拷问,定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审问清楚。”
“秦晖,即便你是寒威将军,也不可对我动刑。陛下让我来此督察你的言行,早已赐我诏书,无论我犯何事,你都无权对我动刑,抗旨的罪名你可担得起?”王冲气急败坏的朝容烨和秦晖吼道。
只听见一声冷哼,容烨将手里的男子推倒在地,抬眼朝身后的士兵说:“将东西拿上来!”
王冲有些莫名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这卖得是什么关子?
不一会,一名士兵拿着一个巨大的托盘,上面是一副黄金软甲。看到这个东西,王冲的脸色骤然转变,他满眼骇色,死死盯着秦晖,额头淌下的汗水,正说明了他此刻心里的惊惶。
秦晖只冷静地看着王冲,“看来王大人识得此物,这副软甲乃先帝所赐,见软甲如见先帝,不知本将军现在有没有资格审问你?”
容烨朝身边的侍卫一招手,“将王大人带下去。”
“是!”
两名健壮的士兵走到王冲身边,扭着他的手臂将其押出演武场,而王冲尤做困兽之斗,转过头朝秦晖喊着:“我是冤枉的,即便你有先帝御赐之物也不能贸然动刑,我要见陛下。”
“待尘埃落定,定有你见陛下的时候。”
“带下去。”
秦晖冷眼看着王冲,负手凛然立于高台之上,多年沙场征战,其满身的凌冽气质即便在花甲之年也未有改变,他立在那,便是众将士的精气神。
而站在他身侧的容烨,戴着面具犹如鬼魅,但周身刚正威武之感却昭示着作为一军统帅的气度。
这位亦正亦邪的少年副将,用无数次死战为这支队伍注入了桀骜不屈的魂,他是整个军营的支点,是众将士心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