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

锦瑟愣了愣，一时语塞。

她只记得陆云旗殒命后，朝廷局势动荡了一阵子，能见到锦华的机会很少。李长苏在这时出现，安抚了她那颗孤独的心，于是她开始忙着谈情说爱，根本不可能知道陆家失势究竟影响了什么。

皇上见她答不上来，冷哼一声。

“下次想要求情，记得换些更好的说辞来。”说完，他朝锦瑟摆摆手，“你退下吧。”

“我不！”

陆云旗死期将至，她不能再有所退缩。

“今日父皇若是不放人，儿臣就一直跪着，直到父皇相信有人在刻意毁掉陆家！”

这是最后的孤注一掷。

她就赌父皇会不会看在母后的面子上，对她的身体多在乎上一分。

皇上看透了她的心思，眯起狭长的双眼：“好得很，还学会威胁朕了。”

顿了顿，他慵懒地扶额，歪头看着她。

“那朕就让你看看，是你先放弃，还是朕先心软。来人，扶公主出去跪着。”

皇上手下的小太监聪明，打算一路把她送回华年宫去。

锦瑟拒绝了他的好意，执意跪在了御书房的台阶前。

劝说无果，小太监只好回去复命。这一走，就没人再来问过她。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锦麟走了出来。

他显然没有料到姐姐真的在外面跪着，好看的五官拧到了一起。

“你为了那个陆云旗，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啊。”心疼与愤慨的交叠，给他的话平添了些嘲讽的意味。

“不是为了他，我是为了我自己。为了对得起自己的人生，为了那些真正在乎我的人。”

锦瑟对上他似笑非笑的冷眼，心如刀绞。

“麟儿。你娘拼尽了最后一口气，就是想让你幸福快乐地活着。”她望着他，语气近乎恳求，“一味追求权力只会让你失去所有。所以麟儿，你怨我恨我都没关系。但是一定，一定不要伤害皇兄，好吗？”

锦麟在台阶之上看着她，微垂的眼帘挡住了许多说不出的苦涩。

“可是姐姐你错了。没有权力才会失去所有。”

他一步一步踱到她身畔，俯身凑近她的耳边，如恶魔般低语道——

“就像现在的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