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宗卓上蹦下跳的撺掇下,梅玉彦竟成了柳韩青的大夫人。
柳韩青这句话,是个人都能听出来是反话。
柳宗卓一拍桌子,腾地站起来。
“二叔要走?”柳韩青侧目睨他。
柳宗卓又坐下了。他实在不能不说点什么,否则就要气炸了。他指着江面,此时,江面上柳安安手中已经捆了三名修者。
“一个女娃,如此做派,当真丢进了我柳家的脸。”
“请柬落入旁人手中,才是丢柳家的脸。”柳韩青道。
柳家耆老纷纷点头。
江中,青鳞大鱼造成的混乱越来越大,她手中已经抓了五条绳索,每条绳索上都捆着一个求救的修者。
四名修者生无可恋地飘在江上,眼睁睁看着昆仑澜海大杀四方,一会儿斩落一个同门,然后那妖女就用绳索将人捆住。
这么下去,他们还有何脸面可言,还不如死了!
海樗从食人鱼口中救下师弟,果断从怀中掏出一只写着“三号船”的旗子。那是弃赛的旗子。他咬牙挥动几下。
“三号船,弃赛——”发令人站在桥上喊道。“麻烦柳廷尉救人——”
海樗三人:“……”大可不必喊那么大声。
四号船上仅剩最后一个修者,就在昆仑澜海的剑砍下的同时,修者手忙脚乱掏出旗子喊道:“弃赛——弃赛——”
“咔嚓——”昆仑澜海只来得及偏一下剑刃。
船碎,举着旗子的修者落水。柳季春飞来一把揪住那人,才没被食人鱼咬断腿。
昆仑澜海落回九号船船尾。跟柳宗卓的大徒弟隔着三丈远对望。
柳安安手里甩着一根柳条,她揪下一片叶子放在唇上。然后冲柳宗卓大徒儿莞尔一笑。
“唔——”
五号船嘭地飞上天。
一条巨大的青鳞大鱼越水而出,张开满是獠牙的大嘴,要将天上落下的船和人一起吞入腹中。
船入鱼口,如嚼豆子一般。
大鱼发出嘶嚎,猛地向上一窜,张嘴咬向从天而降的修者。
柳宗卓大徒儿:“救我——”
一条绳索啪地抽在鱼嘴上,大鱼嘶嚎着落回江中。
柳安安收回绳索,柳宗卓的大徒儿这才架设起灵盾踩在脚下,勉强飘在江上。
他惊魂未定,下意识朝柳安安抱拳:“大恩不言谢。”接着掏出旗子。
“五号船,弃赛——”发令人喊道。
柳安安手腕翻转,绑住修者的绳索消失。她对站在船心,紧紧抱着花头和装着兽丹锦袋的柳绿玉道:“二姐,回程。”
柳绿玉收回惊吓过度的思绪,翻掌打在江面上,穿破开一江碎木向柳安桥划去。
长宣江两岸的百姓立时沸腾了。
江北鹭点烟汀门前,烟火炸上天,嘭地散开。金粉银屑,五颜六色的彩纸漫天飞舞。门前鼓乐声震天,就连春喜楼面朝长宣江这一面也放下七色彩绸,彩绸从五层楼顶落下迎风招展,美轮美奂。
“九号船——胜出!”发令人的声音传遍大江南北。
十位裁判走到玉阑干前,俯看得胜而归的木舟。
三人平静如初,细看之下,眼底都漾着喜悦。
“三妹妹,谢谢你。”柳绿玉眼中泛出泪光。从此以后再也没人能摆布她了。
“二姐不要谢我,如今这一切都得益于你当初的决定,你不想走出高门大院的柳府,谁都帮不了你。”柳安安是现代人,思想必然不同。深处修真界已久的世家小姐,能做出“当门徒、终身不嫁”的决定,定然是性子足够坚毅。
“也要多谢少域主。”柳绿玉客气地朝昆仑澜海拱手。
昆仑澜海回礼。他的星文剑已经回到发髻上,长身而立于船尾,冷眼看着食人鱼群渐渐退去。
船行到桥下。三人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