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墨海海与昆仑域前任域主夫人墨青青曾是四域倾国倾城的美人。”赫连云朵得意道，少顷眼中闪过哀伤，“姨母和姨夫惨遭不测，母亲与外祖母这几年才缓过来。十六年了，外祖母第一次张罗生辰。若不是为了给墨晨楠那个书呆子相看，也不会大费周章办什么生辰宴。”

墨晨楠，柳安安知道，此人是长州城主。《四域公子录》上对此人有介绍，炼器奇才，才智过人。

修者手中传信的飞鸢，长宣江上特质的商船，各大主城结构精巧的楼宇，能载人飞行的木鸢，乃至一些暗器，大都出自墨家。

“柳家届时也会派人去贺寿。”昆仑澜海提醒柳安安。

柳安安看向窗外。

长宣江上货船与客船穿梭往来，柳安桥上人来人往，千肆巷的青瓦一片连着一片，仿佛一条巨型青鳞大鱼卧佛于江边，守着这一江水。

“既然这样。”她道，“时不待我，开业趁早。宣州与长洲的酒楼一并开了。”

这件事，就这么愉快地定了下来。楼下忙得脚打后脑勺的柳步凡还不知道自己未来三两个月要跑断腿。

圣天节翌日便是龙舟赛。

残星将退，满庭凉露。柳安安坐在鹭点烟汀的房顶数今日的进项。

鹭点烟汀彻夜不休，此时依旧食客云集。

柳安安将最后一块银子扔进箱子里，望向长宣江，柳叶抿在唇间。

“呜——”

下一刻，江面闪过一道金光。

“这些人该不会是江里的鱼变得吧。”柳安安望着浓雾掩盖的江面道。

沿着屋脊走来的人，坐到她身边，一条腿曲起，手臂搭在膝头，垂下的手中提着一壶酒。

“江米酿，五两。”柳安安望着江面说道。

昆仑澜海立刻觉得手中的酒更香了。“这么贵，你良心呢？”

“有钱赚，谁要良心。”柳安安拍拍身旁比她还要宽，足有半人高的箱子。“数银子不香吗。”

“巳时比赛，你整宿不睡求神拜佛也无用。”昆仑澜海仰头看残星，银河还剩一截尾巴，晨光将至，届时尾巴也会不见。

“我不求神拜佛。”柳安安转身面朝他，说着合掌朝他一拜，“我这人向来……只求最有用的，求少域主明日保我拿到请柬。”

昆仑澜海把她又要拜下来的脑袋按住，一根手指戳着她眉心，慢慢撑起那张不见丝毫倦怠的脸。“你要入圣天门，告诉我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