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这道门槛,从前怎么不见有人给她挑帘子,还叫她当心。
她对秋夕和夏月道:“把药铺关了,你们也去瞧瞧热闹。”
“谢谢小姐!”夏月和秋夕一同福身道谢。
周颜冉带着护卫等在门外。柳安安甫一迈出药铺就被震在原地。她本以为轩文一两的金盖车架就是最奢华的存在了。
到底是她见识少。
柳绿玉也很震惊,她六岁那年见过一次护送堂姐上山的车架,车架也十分华丽,但不及这架马车一半。好在姐妹二人平时演技不俗。此时全凭面瘫遮住心里的惊涛骇浪。
每十年才用一次的圣女车架自然是比平时用的车架华丽。从前的车顶不过是漆金镀银,珠帘不过是穿些珍珠琉璃,车厢材质不过是楠木或紫檀木。随行婢女讨个吉利,用六人便是。
眼前这辆车架可好!是把谁家的重檐庑殿顶给卸下来挪到马车上了吗?赤金鱼鳞瓦,碧玉勾头和滴子,屋脊上的鸱吻,四角的仙人走兽,一样不少。
车厢壁包了金箔,各色宝石穿成的珠帘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耀的围观的人都在额前搭起了帐篷。
更夸张的是那两排挎着花篮的素衣婢女,足有……柳安安大致扫了一眼,也没数清到底有几人。
柳安安感受到了柳韩青心里的愧疚,犹如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是要一次性弥补回来吗?
她请柳绿玉先行。柳绿玉由两位婢女搀着坐进车架里,柳安安坐到了她旁边。
离看热闹的百姓近了,柳安安也听到了百姓在议论什么。
“这家女娃竟是圣女?”
“万万没想到。早知多抓几回药了。”
柳安安:“……”大可不必。
柳绿玉抿唇轻笑。
“不对呀,先时是柳家大小姐找我们千衣阁做的祭服,怎么变成这二位了?”千衣阁的绣娘疑惑问道。
“你没听说吗?那柳家大小姐生了病,婚期都延迟了,圣女自然做不得,这才由下面两位妹妹顶上。”一个老妇人道。
“这么说来。这位丧母的女娃当真是柳家的小姐?”
“我记得,柳大夫自请离家了。”
“女子还能自请离家?”
“男子离得,女子为何不可。”
“她既然做了圣女,就说明没离家。柳城主可不应。”
“自我来安州,参加了三次圣天节,第一次见如此气派的圣女车架。”
“由此可见,柳城主对两个女儿的喜爱。”
不凡酒楼门前,柳步凡与账房先生、掌厨和几个小厮站在门前,伸着脖子朝北看。
账房先生道:“柳大夫当真是个美人胚子,先前见她穿靴衫便觉不凡,眼下……真是美的……”
掌厨回头瞪他:“快闭嘴,老不羞!”
账房先生不怒反笑:“掌柜的,您与柳大夫处事这么久,就不心动吗?”
柳步凡云淡风轻地道:“她非池中物,我非良人。”再说了,那姑娘身边不是少城主就是少域主,会看得上他这位凡人堆里的落魄小王爷。他一直拎得清,找那丫头寻些挣钱的路子可以,打人家主意,他可没那个命。“少爷我只喜欢钱,少替我操心。叫上人,去鹭点烟汀,今日开业,谁都不许偷奸耍滑。”
“是——”
车架自下章街向北行,经乐凤路向西,再拐向圣天街,圣天街一路向北,出北圣门便进入了乐凤山。车架到得乐凤山脚下,无法上山。
山下,由柳家卓选出来的有根骨、可修行的少男少女,穿着统一的祭服分作两列静候在山脚下。
百位少年少女四周围满了亲人朋友。
圣女车架出现在北圣门的那一刻,众人齐刷刷望向车架。
柳安安与柳绿绮由婢女搀扶下车。抬起头,就听道人群中响起倒吸气声,接着响起议论声。
“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