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西院(3 / 4)

可想过她以后会过得好与不好?!谁来质问我都可!这四域只有你没资格质问我!”

男人深色黯然且懊恼。“我并非没想过法子。她大婚当日,我夜闯海家,要带她走。她呢!她非要与那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过日子!”

“她凭什么跟你走!”酒杯重重跺在石桌上,柳韩青愤然起身。“你当她是什么!呼来喝去的玩物?”

“你又当她是什么。她已成婚,你却将她藏在这里,可想过,一旦被发现,海家和青木家可会放过她?!还有那个孩子!那孩子……”

“你还敢提孩子!”柳韩青喝道,“若不是你,她不会死!那些人都不会——谁?!”

柳安安:“!!!”

她动了吗?她踩树枝了吗?

她确定她没动,气都没敢喘大声。

柳安安低头朝脚底下看,干净的片叶没有。还有她藏身的阴影角落,应该看不到才是。

“出来!”柳韩青厉声道。

片刻后,她走出阴影,站到垂花门下,月光盈盈如水,洒在那张稚嫩又俏丽的脸庞上。头顶藤蔓挂着嫩叶花苞,在夜风中摇曳,清影零零散散落于她半张脸与半边身上,恍惚间与某人十分相似。

柳韩青和梅折枝心神为之一振,眸光颤了几颤,才镇定下来。

柳安安挤出一个微笑,怯怯叫了声“父亲”。

两个男人同时别开眼,又全都黑了脸。

怎么了?叫错了?不对,是出现的不是时候。“那个,我想阿娘了,回来看看。既然二位有事说,我先回药铺了。”她故作忧伤地朝正房看一眼,又转身欲走。

“你可知药铺为何叫春溪药铺?”男人忽然问道。他语气甚至有些哀痛。

“梅折枝!”柳韩青喝道。

“为何不告诉她!”男人声音蓦地变得尖利。

“春溪是我娘从前的名?”柳安安猜道。她面上维持镇定,心里却好奇极了。这位神医竟是梅折枝!开了“自请离家”先河的那位?!

她记得梅折枝之前就问过她“可认得青木青溪”。药铺叫春溪药铺,楚醉歌的那本药书要《青溪药谱》,难道青木青溪是楚醉歌的另一个名字?清溪是名,青木是姓。四域大姓里还真有青木这个姓氏,且是东海域炼器世家。方才梅折枝也说过“海家和青木家可会放过她”。所以楚醉歌是青木家的姑娘,嫁了海家,后又出逃,藏在了柳家?

楚醉歌为什么要这么做?

听两个男人话里话外的意思,梅折枝曾负过楚醉歌,楚醉歌嫁了人,后又躲进柳家,与柳韩青过了十几载。这……不简单啊!

“你先回去。”柳韩青放缓语气对柳安安道。

“你这般将她护在羽翼下,有何好处,还不是被你那疯婆娘欺负的有家不能回!险些嫁给五十岁员外!”梅折枝气得跳脚,指着柳韩青鼻子破口大骂。“况且,你该让她知晓,知晓,他那个……”

“梅折枝!!!”柳韩青周身爆出强悍气劲。

梅折枝猝不及防,自石椅上震落。

柳安安不知道自己该走还不该留。想了想,还是柳韩青这条大金腿的话的分量比较重,于是转身要走。

“不许走!”梅折枝爬起来指向柳安安。

柳安安停步,扭头看两个中年男人。她懂,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但跟她有什么关系。你们打你们的就好,她这会儿走还能再逛一遍夜市。

“走。”柳韩青沉声道。

“不许走。”梅折怒瞪柳韩青,“今晚就告诉她,她那个……”

“嘭——”

柳安安吓得一哆嗦,眼睛一闭一眨间,石桌台面砸在梅折枝身上,碎成无数块。

梅折枝倒飞出去,撞上菡萏缸。

“咔嚓——”

菡萏缸崩裂,梅折枝浑身湿透,一把拿下罩住脸的叶片摔到地上。

他麻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