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转身的瞬间,水声响起,接着手腕一热。
她低头看手腕,黑紫色的药汁从冷白的皮肤上滴滴答答落下,露出本就苍白的皮肤,和皮肤下隐隐凸起的紫红色血管。
柳安安扭头往那张俊脸上瞅。“你醒着?”
“我若不醒,三小姐就不打算给我个解释吗?”瑞凤眼慢慢睁开,噙着狡黠望向她。
柳安安干笑两声,试图挣开钳制住手腕的手。挣扎半晌,纹丝未动。她叹气,开口就是一句渣子语录:“我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醒了看见吠努离马上就给你送过来了,你还想怎样。”
她说着揪紧胸口的衣服。
昆仑澜海被她这样气笑了。不明前因的人看见,还以为是他觊觎她。“昨夜三小姐在房顶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不记得了!我忘了!你休想讹诈我!”柳安安使劲往外走,两只手臂被她扯的拉平,但手腕始终在昆仑澜海手心攥着。
“原来,三小姐只是消遣我。”昆仑澜海苦笑,“罢了,终究是我轻信,这样吧,我重新说一遍……”
“不听不听!不需要!”
“三小姐说……”
“不要说!”
“仰慕于我……”
“啊——闭嘴!”她不想英年早婚啊!
“目前,我是四域唯一的修心者,想……”
柳安安转回身,一巴掌按在昆仑澜海的嘴上。
制药房里终于安静下来。
柳安安垂着头瞪着仰躺的人。仰躺的人眼巴巴地望着头顶的人。
手心里的触感着实诡异,又软又湿,柳安安心头一颤,又拿开手。
“想,拜我为师。”
“……”
柳安安:“!!!!!”就这!?
她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昆仑澜海忍俊不禁笑出声,越笑声音越大,笑得攥不住纤细的手腕。
柳安安终于自由,脱兔似的往外跑,帘子掀开,深觉被戏弄的太惨。于是又折返回去,抄起案几上的瓠瓢,舀了一瓢黑乎乎的药汁,泼到那张开怀大笑的脸上。
昆仑澜海抬手抹掉脸上的药汁,手掌划过,眼里的戏谑消失,他定定看着浴桶边愤怒无比的姑娘。低声问:“你以为我要说什么?”
“……”
“好徒儿,以后再要吠努离开口说便是,不许再借着醉酒攀爬师父的肩臂了。”
柳安安把瓠瓢往桶里狠狠一掷,接着从锦袋里摸出一粒药,笑容诡诈地将手伸向浴桶上方。“师父如此疼我,这是徒儿孝敬师父的。”
“啪嗒——”
“你!”
药丸入黑水,水立时沸腾起来,冒出黑气。昆仑澜海只觉一瞬间入了沸水锅,而且身体里外全都被沸水滚过。他凌晨便踏入了药浴桶,是以身上只穿了一件亵裤,此时出桶,定然是要出糗,但是不出去,下一刻说不定就要熟了。
他咬牙一拍桶边,飞身腾起,与此同时,一手抓向正往门边跑的柳安安。
柳安安感觉到身后灵气逼近,回手一掌。
两掌拍在一起的瞬间,柳安安意识到这人就剩下半条命,于是下意识收起半成修为,结果正中下怀,手掌被抓住的同时,柳安安被扯到了昆仑澜海的怀里。
“逆徒哪里跑。”昆仑澜海捏着逆徒的脉门手环半抱着背对他的人,“为师的衣衫都在案几上。”
柳安安生怕自己一动就碰到什么,所以一动不敢动。她道:“你松开我,我去拿。”
“松开你?跑的比兔子还快,就这么去拿。”位于身后的手推了一把柳安安。
柳安安慢慢挪步,慢吞吞朝做药的案几那边移动,昆仑澜海以环抱的姿势几乎贴在她身后。他的裤子湿哒哒贴在身上,而且……总之十分猥琐,如果这时有人进来,怕是要吓晕过去。昆仑澜海并非不能自己去拿,只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