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桥面,随风旋转,转出一幅幅生动的稚童扑蝶图、美人凭栏图,公子舞剑图。
两个人并排站在飞桥高处观赏所见美景。经过的路人,多数都会看一眼这对奇怪的组合。
七八岁稚子拎着灯笼从登丰楼跑回来,边跑边笑,父母二人在身后追。“凌儿慢点——等等阿娘——”
稚子回头看阿爹阿娘,脚下却不停。
柳安安闻声看见那孩童时以来不及闪躲,小孩直直撞上她。
柳安安身体踉跄一下,眼看要倒,身体歪斜之际一只手臂揽住她的腰,将她带了回来。
将要摔倒的稚子也被一只大手拎着后领提稳放到地上。
孩童未摔倒,还被拎着飞了半圈,高兴地哥哥直笑,他回头朝跑的气喘吁吁的阿爹阿娘道:“阿娘你看,这个阿姐好高好壮,这个小公子好美好矮。”
那对中年男女忙跟柳安安两人道歉。
中枪的柳安安跟中枪的高大姑娘对视一眼,柳安安从人家怀里离开,无奈道:“都怪我,天生丽质难自弃,唉~~”
灯光下,瑞凤眼盯着那张的确十分明艳的脸庞看了一瞬,心道,人如图画大抵如此。
柳安安以为自己的美貌重伤了姑娘的自尊,轻咳一声,诚恳道:“姑娘何不找个其它营生。”
收回视线的姑娘定定望着三十瓦子的方向,没应声。
柳安安也不介意,继续道:“喜楼和燕楼的后厨,好些大厨和帮厨都是女的,姑娘何不试上一试。”
姑娘转身面朝她。柳安安也转身面对姑娘。
姑娘不说话,只拿那双平静的瑞凤眼瞅着她,柳安安若有所思地问道:“你不能说话?”
片刻后,姑娘点点头,缀满珍珠的面纱跟着抖了抖。
柳安安立时心生怜悯,豪迈道:“我的药铺在下章街,春溪药铺,溪水的溪。倘若你想好换个营生,只管去药铺找我。”这么高大威猛的姑娘,留下做个杂事也好啊。“这珍珠面纱与姑娘很配。至于那身彩衣小了些,可否还给春喜楼,曹掌柜还在大牢里。”
对面的人闻言朝她抱拳,高大的身影不多时消失在飞桥口。
柳安安独自一人回到百草路,穿过三十瓦子时忽觉没那么热闹了。走到百草路和下章街的路口,原本跟着他的那两个修者从人群中跑出来。两人脸上是同款的庆幸和惶惑。
“三小姐去了哪里,让在下好找。”其中一位白面修者喘着气道,“您下次再去人多的地方,可否让我二人陪同。”
“不行。”逛妓馆这种事,怎好带着柳韩青的眼线。至于过后告她黑状,那便告吧,反正已经逛完了,下次有机会她还会去。柳安安在路口停步,偏头望向记忆中的柳家。
柳家本家之大独占百草路、圣天街与长宣江两路一江交界处的一片地。柳家藏书阁位于百草街与长宣江的夹角处,藏书阁旁边的画楼本是柳家三小姐的画楼。
原主记忆里,画楼被柳绿绮砸了,好些柳安安与楚醉歌从天南地北搜罗来的稀罕物件都被柳绿绮收归私库里了。
两位修者见三小姐望着柳家藏书阁一动不动,识趣的不再开口。
偏巧这时,位于百草路的柳家正门打开了。家主专用的六辔马车驶出,大管家周颜冉带着一队修者护卫从门里出来,护卫跨上高头大马。周管家回身朝站在台阶上的人躬身一礼。
即便隔着百步远,柳安安也能从身形上分辨正门台阶上的人是柳韩青。又是马车又是护卫,又是医官随行,看来又要出远门。
家主时常远行,这在柳安安的记忆里是常发生的事,盖因家主一走,柳大夫人就开始出来兴风作浪,是以,每当柳韩青要出远门时,楚醉歌都会先带着柳安安离家去往四域周边的小国,一边游山玩水一边行医卖药。
柳韩青踏上马车时,柳绿绮从内门跑出来。一声“父亲”喊得惊动了整条街的过路人,几十双眼睛齐齐看上朱门前的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