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能不能出去,万一出去了,因为旷工他被开除了,那他还不如死了。
他越想越生气,索性不走了,他逼近中年女人恶狠狠地问:“你老实说,会不会我们根本不在污染场,哪里会有没有污染物的污染场??是不是我们都是被你们拐来的?”
抱着孩子的中年女人越想越觉得男人说得对极了,她一个劲点头。
“是啊,是啊,真的有可能。”
“对啊!不然为什么这个污染场没有污染物?”
人本来就是从众的生物,只要有人提出质疑,并且跟随的人越来越多,那就会产生从众心理。
窃窃私语和质疑越来越多,就像一潭平静的湖水突然掀起了浪花。
庄周眯着眼睛想了想,不介意再往湖里丢一颗雷:“对啊,会不会我们根本不在污染场呢?”
跛脚的男人一时怒火攻心,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了一把螺丝刀,向女人冲了过去。
——
章丸跟在大部队后面鬼鬼祟祟,一直保持着大概二十米左右的距离。
前面的骚动越来越大,章丸侧耳倾听,风中传来庄周的声音。
发生什么了?
啊——
一个女人的尖叫声传来,接着是孩子的哭声和一阵吵嚷。
接二连三的声音竟然让这个不真实的污染场变得真实了几分。
章丸想了想靠近了大部队,她在距离五米的位置扒开草丛往外看。
外面一片狼籍,一直不变的绿草终于染上了一点其他颜色。
引路的中年女人背靠着一颗草茎,她低垂着头,显然已经失去了意识。
潺潺的鲜血从她胸口流了出来,染红了旁边的绿草。
地上的血泊中有一把螺丝刀,一个男人站在旁边手足无措。
尖叫的女人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她瞪大眼睛喃喃道:“她死了......”
旁边有人意识到了什么:“她死了,谁还能带我们去大本营?”
“对啊,只有大本营有吃的,那我们去不了是不是得饿死了?”
“都怪你们!”
“是啊!都怪你们,谁让你们一直问的,跟着走不就行了!非要咄咄逼人,问什么问,人家也是好心帮我们,现在怎么办?”
众人的指责铺天盖地,他们的态度有了三百六十度的转变,从一开始的附和到现在的全力指责。
跛脚的男人看到鲜血瞬间已经清醒过来,他的眼神从倒地的女人流转到庄周身上。
他嘴唇微微颤抖:“我不是故意的......有人在后面推了我一把。”
“是你,肯定是你!”男人看到站在旁边的庄周,突然反应过来,他指着庄周,斩钉截铁地说:“是你推的我!”
庄周一脸无辜地摊手:“不是我!你可别冤枉我啊老哥。”
男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无数指责的眼神落在他身上就像刀一样,现在女人死了,他一口气彻底泄了。
他一时间呆在原地,喃喃自语:“要死了,我们都要死了。”
带孩子的女人坐在地上垂泪:“没有救了,我们找不到路,只能等死。”旁边的小男孩看着妈妈掉眼泪也哇哇大哭起来。
有人陷入绝望的情绪中,同时也有人抱着同归于尽的极端心理。
一个男人把血泊中的螺丝刀捡起来冲着庄周冲过去:“就是你!都怪你!我们现在都要死了!”
庄周往旁边迈了一步,险险躲过了男人的攻击。
“不是我推他的,不关我的事。”庄周语气平静的解释。
可是没有人在听他解释,恐慌的情绪在这群极力求生又随时会四分五裂的队伍中蔓延开来。
章丸看着这一地的鸡飞狗跳,她从草丛里钻出来。
没有人在乎她的出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