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俢者都能接受了娑稻退出,唯独他自己不能。
他见过娑稻受伤样子,见过她疲惫样子,见过她狼狈样子。
唯独,没有见过她无能为力的落寞。
或许,自己当初就不应该跟她怄气。
“师兄啊,人各有命,回头是岸。”
娑稻端起桌子上白瓷碗,用白瓷勺子盛起一颗圆滚滚的汤圆吃进嘴角。
忽然之间,想起那时自己在一剑山花路说得一句话。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不同了,真的不同了
“等再见面时,你再给我带一剑山甜水汤圆吧。”
“然后呢,这次分开之后你还要继续躲着我。”
娑稻吃着甜水汤圆,微微一笑,两眼笑弯弯看着拂染:“不能是同门师兄妹,我们还可以是朋友。”
“虚伪!”
拂染撂下一句狠话:“小稻子,你要想让你的商队平平安安到达京城,你就要认真的和我交往,不,然我让你王家皇商名画遗臭万年,你知道现在的我是有这个能力。”
娑稻笑了,她历来不怕威胁,这一点,拂染比她还要清楚。
“师兄啊,你是不是忘记了,我父亲是谁,再说,我现在和你独处一室我都不怕,还怕你来威胁。”
“是啊,你父亲是蔑世长老,你自然谁也不怕。”拂染神色一下子落寞,喃喃道:“你可以毫无顾忌离开一剑山,我只能困守原地。”
等你来解救我。
你不来,我便带着脚铐镣铐前来找你。
“师兄啊,我现在是真的无能为力了。”
谈话总是不欢而散结束,拂染离开房间,娑稻默默吃完甜水汤圆后,怔怔呆坐好久。
微微烛光跳跃几下,顺其自然灭了,突然间心中塌陷出个深不见底大洞,将娑稻掩盖情绪的无所谓态度吞噬掉。
只留下,自己的无能为力。
对于自己和拂染关系会被发现,娑稻一点也不惊讶,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被官员问起,娑稻也是大方承认:“师出同门。”
老官员眼睛一转,娑稻就能听见他肚子想什么坏主意,为了面子上的事情也不点破。
等到了京城,官员并未着急先带领他们入宫,而是领着娑稻商队来到京城驿站,说是今日上报皇上,得到皇上批准才能入宫。
皇宫里的规矩自然是多,娑稻初来乍到自然要听从官员的安排,和商队暂住驿站。
这一住,就是七天。
根本不用本人猜测,连护卫都看出不对,直接了当跟娑稻说,这官员有意地为难他们。
“那老头心思不纯,不是图钱,就是图人。”
“他看大小姐眼神就不纯,肯定是图人。”
“大小姐,实在不行我们给那老头子蒙头,把他打一顿,先解解气。”
护卫一言我一语的给娑稻出主意,最后又集体看向娑稻,最后的办法由他这位大小姐定夺。
“再等等吧,”娑稻这样说。
“为什么!”众人很不理解。
“因为,我还不不急。”
娑稻真不急,又是气定神闲等来三天,还真将那官员等来了。
官员依旧穿他着彰显他身份的官服,见到娑稻时,先是假模假样表示他最近事情繁多,顾不上娑稻,又表示这些事物都是皇上安排给他,现今他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
“皇上器重大人,也是大人对年来对皇上忠心嘉奖。”
官员赞同点点头,捋捋胡须:“老夫别的不说,单说这几年对皇家可谓是鞠躬尽瘁,劳心劳力,事事亲为,皇家也是看中老夫的,认同老夫的话。”
听到这儿,娑稻就知道官员要开始他的表演了。
忽见门外有人影闪过,引得娑稻分神去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