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
“跪下。”陈裕景脚与肩同宽而站,发力沉腰。
他长相斯文,和程裕和粗犷野性的长相反差巨大。两人本就不是亲生,说起来,程裕和算他的表弟。
当年陈家出意外,外届传言是陈裕景内外勾结,亲手弑父,事实却不是如此。
程裕和幼时一夜丧父丧母,孤苦伶仃,没过几日因为担惊受怕而瘦的皮包骨。
还是十七八岁的陈裕景用床单裹着他吊在胸口,半夜躲开仇家搜寻,带他去地下医生那里跪求着打点滴,才救回一条小命。
从此程和改名程裕和,跟着陈裕景有福共享,有难同当,誓死效命。
“——啪!”
皮带乘风,发出呼啸凌厉之势。
程裕和咬着牙,背部肌肉猛地一颤,双手握拳,嘶了口气,好不狼狈。
哪还有刚刚在大D面前嚣张的样子。
陈裕景下手绝对没留力气。
一鞭重重落下,程裕和哪怕是个练家子,皮肤也被打的火辣辣疼。
“说话,错了吗?”锃亮的皮鞋在地上有节奏的响。
陈裕景压着怒火,盯着跪在地上的人,左右来回踱步,眼尾发红,像只发怒的黑豹。
“我没错!有钱不拿是傻子。这是他应该缴的“学费”,自己送上门来。大哥!你别吃饱了饭就忘了饿肚子的时候。钱谁会嫌多!”程裕和仍旧梗着脖子嘴硬。
陈裕景冷嗤。
又是一鞭,破空落下。
这嘴硬劲,倒像极了某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妖精。
宗扬饶是面无表情,也是被这血.腥的场面看的心惊。于是自觉地转过头去,知道这是人家兄弟的家务事,自己多看不宜。
“噢?那就是我错了?”陈裕景压着声音质问。
程裕和牙齿上已经沾了血。
“大哥怎么会有错?你永远都是我大哥。”他喘着粗气,不服气地答。
皮带扣冷硬,抵住程裕和受伤的嘴角。
“货还给大D,你,登门道歉,明天没办成事,这地方,你也不用再坐。”
当初分家,程裕和贪一个玩字,不喜欢墨守成规,跟那些铜臭味腌臜到骨子里的假文明人打交道,于是选了夜场为主的生意。
兰街发展的也来越好,随着东西两地交流的越来越频繁,生意红红火火。
两兄弟互相对视。
一个淡如水,一如外表平静波澜,看不出什么东西。
一个目光狠戾,龇牙咧嘴流着血,但终究是翻不过尊兄五指山。
“听到没有?!”陈裕景手下用力一放,程裕和摔到冷硬地上,血呛喉咙,顿时猛烈咳嗽起来。
宗扬有眼力见的递上白毛巾。
陈裕景慢条斯理擦去手上汗水、血水混合的脏污,最后把擦过的毛巾直直扔到程裕和身上,好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男人回过身,重新把腰带穿上。
程裕和缓过劲,吐了口血沫。
尽管很不服气,可对这个大哥,他也不敢违背。
命是陈裕景给的,运是陈裕景传的,陈裕景要说一,他程裕和怎敢说二。
闭了闭眼,程裕和只一脸颓丧地答:“回大哥,我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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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夕宁跟着音乐在微晃脑袋,崔茜西比划了下脑袋,帮她把旁边过来要来联系方式的年下弟弟给拒掉:“唔好意思,我姐妹,这儿有点问题。”
蒋纯羽一个没忍住,笑着打了崔茜西一下:“茜西,要不要说话这么狠毒?”
崔茜西盯着对面的人,也学着她那般摇头晃脑:“难道不是吗?你见过谁出来喝马提尼还加热的?”
逢夕宁终于舍得睁开眼,一头波浪发,黑色上挑眼线,牛仔裹胸开叉裙,又飒又美。哪儿还有白日里扎马尾的青春范,“我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