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过去。 “好吧,好吧。” 无奈的叹了口气,司马师舒缓了神情,轻声解释说,“我不想赴约。稚权如今备受天子宠信,仕途光明,而我的仕途已然被禁锢了,若与稚权交情过密,恐会让天子对稚权不喜。” “夫君此言差矣。” 以手支榻、挣扎着靠榻沿仰坐的夏侯徽,眼中闪着光彩,“舅(司马懿)乃先帝顾命大臣、当朝大将军,夫君一时仕途受挫,他日亦有复起之日。且陛下何许人也?安能以夫.咳!咳咳~~” 话语未说完,她就暴出了好一阵的咳嗽。 也让司马师忙了好一阵为她抚背拍胸,“细君莫再理会这些事了,安心养病才是。” 且待她不再咳嗽了,便又转身去取了些温水给她饮下。 但夏侯徽才刚刚润喉,轻缓了呼吸后,便又继续说道,“安能以夫君与族叔交游坐宴,便会迁怒族叔?夫君,我家祖父早故,先君及冠前不乏受从祖照看,族叔与我家尤为一体也。如今家兄也被罢黜,可复我从祖一系恩荣者,唯族叔矣。夫君才学冠绝当代,若是能与族叔相善,相互裨益,亦乃我家之幸事。” “嗯,为夫知晓了。” 静静听完的司马师点了点头,笑颜如春风,“细君说得是。不过现今天色将暮,此番恐是不能赴宴了。待日后有机会了,我定如细君所言。”言罢,不等夏侯徽开口,他便起身往房外而去,“细君且待片刻,我去让下人将汤药温了取来。” 也让夏侯徽张了张口,最终还是默默的看着他离去。 赴宴晚了是一回事,不赴则是另一回事。 这个道理她懂,她的夫君也懂。 所以她也只好沉默了。 同样,刚走出房门的司马师,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他这个妻子不管才学、容貌与品行等等各个方面,都是他的良配。 他也一直对她很是敬重很是喜爱。 但唯独有一点不好。 一旦涉及到夏侯家或者曹魏社稷的事了,哪怕是与司马家的利益相悖了,夏侯徽都不会有出嫁随夫的觉悟。 这就让司马师心中有些不舒服。 比如方才,他的妻子就想到了夏侯惠是有可能复兴门楣之人,便想着让他与夏侯惠多亲善、力所能及的协助一二;但完全没有站在他的角度去思考。 他河内司马氏素来行事低调。 如今他都被天子曹叡下诏禁锢了,那还能去与夏侯惠饮宴亲近呢? 不怕引起天子的反感吗? 就算天子没有这个念头,但也会留下口实,被一些不良之徒趁机构陷,声称他想借着与夏侯惠亲善,从而让天子放开对他的禁锢吗? 他阿父乃是三朝老臣,且如今乃当朝大将军、都督雍凉二州诸军事的位极人臣,终日如履薄冰,最是担心这种流言蜚语。 他身为家中长子,哪能给予他人口实呢? 至于此番他不去赴宴,将会变相的默认夏侯惠那句“效仿管幼安割席”了嘛~ 他不在乎了。 个人友朋的情谊,哪能比得上家族的利益! 夜幕低垂,虫豸浅唱。 在阳渠西端坞堡里等了一日的夏侯惠,终于开宴了。 作陪的人,是刚刚从泰山郡赶来的扈从张立。 他果如孙叔所言,归桑梓迁家小时,还怂恿了胞弟、从兄与从弟另外三家一并过来阳渠坞堡依附夏侯惠。 所以,他便让家小在后赶来,自己提前过来告知夏侯惠一声。 不是担心夏侯惠拒绝收他亲族为徒附;而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