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亮了,里面好像可以清洗了,要不要顺便换个柔和点的灯光?
后来身体实在撑不住了,他会想着想着就不自觉闭上眼睛,过一会又突然一下子惊醒。
陆景湛开始在屋里寻找沈望舒的痕迹。
保洁会定期打理房子,所有的物品现在都被妥帖地归置收纳好。
一年前,他们吵架的那天,沈望舒当晚也不收东西了,带着证件就出了门。陆景湛当时第二天晚上有行程,想着先让她冷静冷静吧。
等他回家时就隐约感到少了些什么,洗手台上的情侣牙缸不见了,她放在沙发上的玩偶也消失了。
柜子表面上空的位置不多,所以他一直以为沈望舒只是带走了一些常用的东西。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原来她真的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离开了。
沈望舒喜欢不同的牛仔单品,一件同样款式的衣服,只要觉得好看,沈望舒可以买好几个颜色。她有各种款式的白色T恤,在家可以当睡衣和居家服,有几件穿的很久,衣领都有些松垮。
这些熟悉的她爱穿的衣物都不见了,只剩下一些连吊牌都没拆的衣服。
陆景湛隐约记得,那应该是与他合作的品牌方送来的,她一直说,这么难打理,原来都没有穿过啊。
箱包、手表在灯带的照射下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但他看到了一两个空位,他走了一圈后发现,没有发现她妈妈以前作为成年礼物送她的手表,也没有发现她拿到第一笔结算后开心地从专柜捧回来的包。
留下的这些他也想不起来了,难道是他送的吗?
太多次,他都是直接让助理选个现在的热门款带回来。
在角落里,他还发现了他以前送给她的随身包,边角磨损的厉害,露出了里面的打底。
要给她换一个才对,她用这个习惯了。他该去找一找当时是在哪买的。
她还喜欢买各式各样的杯子。他们不做饭,只有几个碗碟,以前租房子时,橱柜的其余地方都被她的杯子填满。
应该不是当时搬家过来时没有带,陆景湛看见旁边有一些不明显的杯印,其他东西都挤在一边。他看见了他淘的皮卡丘杯子,他以前送给她的那些全部都好好地放着。
到处看过去都只剩下物质堆砌的符号,她铁了心带走一切。
成哥前几天还给他送饭,看着他作息时间。后来就被陆景湛拦在门外不准他进。
陆景湛想的是,这屋子里她的味道太淡了,不能再有其他人进来。
他固执地觉得不该是这样的,肯定是这一年保洁收拾的太彻底了。
他打开所有的柜子翻找,抱枕都找出来堆在沙发上,抽屉间隙里夹了一支她的香水。
又从柜底翻出来她以前常用的毛毯放在一边。
长期没使用过的毛毯上有股灰尘味,他蹲在洗衣机前等它洗净,烘干,洗衣液都是她以前常用的品牌。
不对,还是不对!
他又拿起沈望舒的香水,往上喷了几下。
香精融合在一起使人产生眩晕感,陆景湛深深地把头往里面埋,整个肩膀都被毛毯包裹住,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很快,毛毯被再次打湿。
不对,还是一点她的味道都没有......
那天晚上陆景湛打开冰箱,冰箱的右侧放了一排调料。
他没有开灯,只有冰箱发出的惨白灯光打在他脸上,两只眼睛空洞无神。
陆景湛的手脚控制不住的颤抖,他缓慢地伸出手,而后忽然一把抓住调料罐。
不看是什么,直接打开盖子就往嘴巴里面倒。
胡椒粉,番茄酱,耗油,面粉......
来不及吞咽的调料漏在衣服上、地上。怪异的味道在口腔里翻涌,食道里都堵满了。
肠胃里迅速冒出不适感,上涌到嗓子眼,他跑到一旁对着水池干呕了几声。
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