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出来,能够有更多的时间陪她。陆景湛确信,只要他坚持,沈望舒总会心软的。
但陆景湛从未设想过死亡这个结局。真是一个太残忍的字眼。
他们应该是会慢慢变老,长出皱纹和白发,变成老爷爷和老奶奶,在很久远的未来才会面对死亡才对。
原来命运真的平等地对待每一个人,无论年轻或者衰老。
她才二十七岁,生命停止在冬夜。他的一切设想,一切行动都戛然而止。
陆景湛到的太晚,只能见沈望舒最后一面。
遗容被整理过,这是沈望舒化过最难看的妆。毫无生气的脸上还是有遮掩不住的伤疤。
刘阿姨一进屋就哭着扑到了沈望舒身上,其他人急忙上前去拉住她。只有陆景湛,一动不动,跟幽灵似的站在一边,旁观着眼前的一切。
直到大家告别结束,遗体要被推进火化间了,他才忽然反应过来一样。
陆景湛的手不受控制的一直在颤抖,他死死地拉住钢质的床,指节用力握到发白,不让人推走她。
泪珠大颗大颗往下流,很快铺满整个面颊。他说不出其他话,只能从嗓子里用尽全力吐出并且重复着:“再等一等,再等一等。”
他很快被拉开,三个男人拦着他都觉得有些吃力。
最后陆景湛脱力半跪到了地上,他朝沈望舒的方向伸出一只手,想摩挲她额角的伤疤,无助地说:“小月亮,你痛不痛啊?”
面对他,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客气了。
江叙白一拳打在了陆景湛的嘴角上,揪着他的衣领往外走。他贴近陆景湛的耳边,在他身边低语。
“你的通稿一直否认你们之间的关系,如果真的想长久的在一起,怎么会不留条后路。除非你根本死都不想公开,或者觉得迟早会分开。”
“后来进公司后我才发现,她就是个笨蛋。把信任完全给予一个人的身上是圈里最蠢的事。”
他说完还理了理沈望舒的衣领,“人已经走了,她什么都看不到了。”
闹了一通后,陆景湛一个人站在阴影之中,固执地盯着火化炉,直到她被推进去,消失不见,还是一动不动。
蒋媛媛冷眼看他的行为,嘲讽地说道:“你还在这干什么,猫哭耗子假慈悲,能不能走啊?”
“发生这事我知道大家都很难过”成哥怕这两人再吵起来,又像刚刚一样,连忙打圆场,“他们认识这么多年,就让他送送吧。”
“认识她这么久的人海了去了”蒋媛媛嗤笑一声,对着陆景湛继续说:“这里都是她的亲人和挚友,您算哪一类啊?只是一个她讨厌的,不想见到的前男友而已。”
陆景湛没办法反驳。准备好求和的礼物还放在内袋里,四方盒子的边角现在硌的他胸口一阵阵疼痛。
蒋媛媛是她的好朋友,陆景湛承认她很了解沈望舒。他不得不去想她话语中的内容。
讨厌他,一点也不想见到他。他什么都没来得及说沈望舒就离开了,她走的时候是会是怎么想的呢。
江叙白把情绪激动的蒋媛媛支开,他的情绪也缓了一些,发了支烟给陆景湛。
情形意外地像他和沈望舒分开时的那个夜晚。
这真是个糟糕的联想啊。陆景湛没有接过它,他想沈望舒不喜欢他抽烟。
见他不接,江叙白把手收回来。
他也熬了两个晚上没睡,现在神经都是绷着的,“外面都是记者,你就不要再跟着送了,尽快离开吧。外面新闻我已经处理过一遍,不过你要再待下去,就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写了。”
他一句定论:“你们之前一直是朋友,那现在,以后都一直是朋友吧。做朋友也挺好的。”
做朋友也挺好吗?真的挺好吗?
似乎所有人都打定主意要在今天说个分明。
刘阿姨抱着沈望舒的骨灰罐坐到陆景湛身边,她这几天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