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秦教授的孙女,年纪又小,看他的眼神是不掺杂质的信赖。在国外的那段时间,他常常克制不住地想起她。每每深夜失眠,他都会站在落地窗前,质问自己的心思为何如此卑劣,会不会辜负了她的信任。
探不清她的想法,害怕把她吓走,他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把躁动的火苗困进“长辈”的障壁里。
她的一句“喜欢”,像利石砸在了障壁上,碎开一个小口。空气涌入进来,火势瞬间燃起。
克制不住。
他勾着她下颌的手往上抬了抬,拇指轻轻扫过她的唇瓣,紧接着吻了上去。
蜻蜓点水的一吻,秦绒还没来得及吃惊,时行云就已退开。只有嘴唇上遗留的、不属于她的温度,证明这一吻真实发生过,而非是她烧糊涂的臆想。
“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不用假借‘长辈’之名,可以正大光明地走在你身边,牵起你的手。”
他的神情认真而郑重,秦绒甚至都要忘了,明明主动表白的是自己才对。
“秦绒,做我女朋友。”
时钟正好指向十二点整,沉稳的时针与青涩的分针在此重合,昨日与明日在此交汇。
秦绒红着脸,整个人好像飘浮在喜悦的河流中。她用力点头,仍然觉得不够,赶紧补上一句:“好。”
“要不要发朋友圈?”时行云问。
她反应了下,明白他的意思是要官宣。思考片刻,“今天太晚了,明天吧。”
而且,她也没有适合用来发官宣的照片。
“好。那明天中午,我能不能请我的女朋友一起吃顿饭?”他的眉眼放松下来,语气也随之柔和。
特意强调的新称呼让秦绒不太适应。她睫毛颤动,鼓了鼓嘴,“那要看我还发不发烧。”
考虑到她还病着,需要好好休息,时行云没有停留太久。秦绒把他送到门口,他仔细叮嘱:“千万把门锁好,有任何事情打我电话。”
“知道啦。”秦绒笑笑,“也不是第一次自己在家睡觉。”
关上门后,她又赶紧跑到客厅的落地窗前,看着一个小小的人影拉开车门。直到那辆白色奥迪出了小区,驶上马路,她才恋恋不舍地拉严窗帘,返回自己的卧室。
十分钟后收到他报平安的消息,反反复复地把“晚安”两字看了几遍,才满足地关闭台灯。
为了明天的……
……约会。
她要好好休息,养精蓄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