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平静,似有安抚的意味,“等你做完笔录,我们回家。”
回家。
她眨了眨眼。
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安定,仿佛他站在这里,一切不好的事就已经迎刃而解。
韩知州刚刚结束笔录,迎面出来。看到时行云,他脸上顿时闪过一抹错愕。
视线下移,落在秦绒身上明显宽大的外套。
“……时老师好。”
时行云微微点头:“你好。”
韩知州的爸爸还在等他,简单打过招呼后,便离开了。
民警姐姐招呼秦绒进了办公室,“你别紧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就可以。”
秦绒从在自己巷子里发现异常开始,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听到她护着书包不松手,和劫匪起冲突的片段,民警姐姐紧皱眉头。笔录结束后,还不忘嘱咐她:“万一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切记要先保证自身安全,不要贪恋财物。”
秦绒不好意思地点头应下。
派出所里的荧光灯光线苍白,照得屋里气氛冰冷。秦恭文早已感到不适,催促问:“可以离开了吗?”
“稍等我一下。”秦绒说完,快步回到接待室里。
陶穗还在独自等待。
“绒绒,你结束啦?”她有些疲倦,不过已基本从遇劫的恐惧中恢复过来。
“嗯。你父母还没到吗?要不要我陪你?”秦绒边问,边把自己的书包整理好。
“不用,她们刚刚给我打了电话,马上就过来了。你先回家吧,时学长和你爷爷不都在等吗?”
陶穗对戳了戳手指,“而且感觉有点对不起你,如果你不陪我去地铁站,也不会遇到这种事情……”
秦绒把她的手拉过来,用力握住。
“你说什么呢,我们可是好朋友。如果要坐地铁的人是我,你也不会让我一个人走,不是吗?”
“也是哦。”陶穗和秦绒相视一笑。
先前的话说到一半,陶穗实在憋不住,借机询问:“哎,说起来,你和时学长到底是怎么回事?非亲非故的,就算他想给秦教授留下好印象,也不需要做到这种程度吧?”
秦绒想起第一次讲座结束后,时行云对她说的话,“最开始好像是因为爷爷之前帮了他的忙。”
“那后来呢?”
“后来……”秦绒说不上来。
他给了她从父母那里祈求不到的关怀,给了其他长辈鲜少怀持的理解。
秦绒没办法给这样的关系下一个准确的定义,无论使用任何一个现成的词汇,都有一种以偏概全的感觉。
“……应该就是长辈对晚辈的照顾吧。”她囫囵概括。
只是,这份照顾的温度太过炽烈,引得她不由自主想要靠近一点,再多靠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