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当然不是。”爱莉丝将实话说出来，“之前去外面售卖科尔夫人和玛莎的手工制品的时候，我挑了市中心的剧院当贩卖点。在那里我正巧遇到了一个绅士，和他聊了两句，这是他告诉我的。”

“市中心的剧院？”汤姆难掩惊讶，“那里离孤儿院有整整3英里！你居然跑到那种地方去？！”

“可这很划算，汤姆。”爱莉丝盯着他，眼神中是这个年纪的孩子里没有的智慧闪光，“在那里东西更好卖。能去剧院的都是有钱人，你不用和那些人讨价还价，偶尔还会得到他们赠送的食物或是一些智慧的人生建议。实际上我每次去剧院，都能很快把东西卖完，剩下的时间就属于我自己了。”

爱莉丝说完这些话，望向汤姆：“这就是为什么每次我都是自己一个人行动，因为有其他人碍手碍脚我就没法像一个人的时候那样把事情干成。现在，我说了一个自己的秘密，汤姆，你一定也有秘密能和我交换。你可是整座孤儿院里最神秘的男孩。”

她说到“秘密”这个词的时候，汤姆立刻想起藏在他衣柜里的那个铁皮曲奇盒。就像一些人的爷爷奶奶会用曲奇盒装针线一样，汤姆的那只盒子里当然也没有装曲奇，实际上里面装着的都是他从各地各处搜刮来的战利品，小到三岁时去郊游捡到的漂亮石头，大到他从其他男孩那里偷来的玩具，这只有些旧的曲奇盒是汤姆·里德尔在孤儿院犯下的累累罪迹最有利的证物。

当然，他会魔法，能够和蛇说话，这也是秘密。但这些秘密是安全的，只要他小心控制住自己，就没有人能够发现，科尔夫人说了那么多次“我真觉得你应该去医院看看”，比利叫嚷过那么多回“他是有奇怪能力的怪物”，但哪次他们真的抓到过把柄呢？一切都停留在怀疑阶段，没有人真的见到过什么。

只有那只曲奇盒，是只要被人发现，他就一定会受到处罚的东西。它比起魔法，更像一个见不得人的秘密。

“我没有什么秘密能与你交换。”汤姆顿了一秒后回答。

爱莉丝连眼睛都没有眨：“汤姆，我不建议你对我说谎，因为你在这件事情上显然没有我高明。”

昨天那双能够让人心生愉悦的蓝眼睛，此刻也轻易让人生出愤怒。爱莉丝的眼睛清澈沉静，好像对他的所有想法、所有秘密都了如指掌，他在她面前无所遁形，一切抵抗都是软弱的。

可她凭什么在他面前摆出这种态度！她能够依靠意念就让物体移动吗？她能够和动物说话吗？她能够随心所欲地报复伤害她的人吗？她无非是张张嘴巴，将科尔夫人和其他孩子耍得团团转而已！这难道很难吗？只要他想，他也能做到一样的事情！

她根本没有资格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昂！

汤姆的愤怒在一瞬间就被点燃了，他重重地推了爱莉丝一下——几乎将她推到地上，然后合上膝上的书本，脸色阴沉地离开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能马上就走，但他错估了爱莉丝在这里的影响力。没有和她一起玩耍，不代表其他人的注意力就不在爱莉丝身上。在他推到爱莉丝站起来后没走出两步，他就被比利还有几个一直跟在前者身边的男孩围住了，还有几个女孩也面露不快地朝这里聚集过来。

“你对爱莉丝做什么呢？！”比利毫不客气地说，好像他是爱莉丝钦点的护卫者一样，“这里谁都有资格欺负你，但是没有人可以欺负爱莉丝！”

比利说这句话时，后面的女孩也跑过来了。艾米扶起爱莉丝，帮她拍掉衣服上的泥灰，然后和比利一起瞪着汤姆。

情势一下子变得非常不利了。

往常只有比利和他两个跟班的时候，汤姆还能用魔法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打架时占据优势，给这几个男孩吃吃苦头。但现在这里聚集了太多人，艾米、可可、陶福妮全都过来了，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如果他用魔法一定会被发现。然后……

他就会被科尔夫人送进疯人院去。

要不然挨揍，要不然被送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