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打得下去,真要打她又害怕,那是自己的孩子,平时一只猫一只狗儿都舍不得伤害,这可是个活生生的人儿。
可她一个未成婚的姑娘有了身孕,在她们老家可要被拉去沉塘,有辱家风门楣。
她坐在窗旁脸上血色尽无,难怪这些日子身体有这些奇怪的异样,她日后想在庵堂度余生都成泡影。
忍住快要尖叫出声的恐惧,熬到了公主回去,她借着身子不适回房,江太妃看她脸色惨白,要为她请大夫,被她连忙拒绝,大夫一来,她心里唯一那丝侥幸就得破灭。
支开了红樱,躺在床上的周莹莹颤抖着手摸向自己小腹,之前她以为自己长胖了。
可只有胸前鼓胀,小腹微突,冬日衣裳厚实,根本看不出来,如今她挑开层层布料,按在那个神奇的地方,那里有可能有个孩子。
恐惧和新奇在胸口中窜来窜去,她不想嫁人,那么有个自己的孩子好像也很好,只是这孩子该怎么生下来,该怎么扶养他?
不生,又得怎样不让人知道除掉他?一想到要把他弃,心疼得揪成一团,这又瞒不过去,肚子会一天比一天大。
无助得如同将要溺死之人,如今只有江太妃能帮自己,求她给自己出个主意,是死是生都是这孩子和她的命。
想是这么想,她却连床都踏不下去一步,泪水打湿了枕巾。
还是江太妃看出了端倪,周莹莹满腹心事,今日学新针法,手都被扎了十几下。
“莹莹,我也把你当半个闺女看待,这儿如今只有我们两个,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有事别闷在心里,你年纪小,自以为天大的难事,日后回头看也不是什么,人这一世总有难过的坎。”
“师父,我…”周莹莹闻见此话,句句说到她心里去,一句师父叫出声,哽咽得再说不下去,一瞬间泪流满面。
江太妃看她哭得这般厉害,心里也吃了一惊,这是出什么大事了,心疼的把她抱在怀里,轻拍她背部。
“你同我说,有谁欺负你了,老身豁出去给你讨个公道。”这些时日相处,江太妃怜惜她身世孤苦,又喜爱她行事低调,性子沉稳,颇有些像当年的自己,不争不抢,荣辱不惊。
“师父,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周莹莹好不容易止住了泪水,这事瞒不了多久,她如今只有和江太妃坦白。
她几句轻描淡写诉说那日的惊魂动魄,轻抚上小腹泪水又往下掉。
“你,你这孩子啊这么大事你现在才同我说,若是真的,你这孩子都有三四个月了。”江太妃又惊又怒,居然这么大的事,还好今日自己逼着她说出口,不然这孩子哪天想差了可就是性命关天的事。
江太妃高声唤来赵嬷嬷,赵嬷嬷因为要照顾好太妃,曾拜师学过几年岐黄之术,她们在这边担忧都不如让赵嬷嬷来把下脉。
赵嬷嬷听明太妃的吩咐后,看向周莹莹的目光七分心疼,这孩子这命也太苦,她不敢拖延,外面刚刚同红樱在择豆子,这两三下洗好了手,搬了张矮凳坐在周莹莹面前。
即将揭晓真相的周莹莹伸出手后转过头不敢看,闭上眼睛内心把认识的神佛都求了个遍。
“如何?”江太妃比周莹莹还着急,她坐直把上身靠近赵嬷嬷一边着急得问。
寸脉较尺脉稍微弱,赵嬷嬷朝着江太妃点了点头。
周莹莹早在江太妃询问时就睁开了眼睛,看着赵嬷嬷点头,浑身力气像被抽光,软软无力的倚靠在椅背上。
“可脉得出几个月了?”江太妃又着急问,虽大概知道,就怕赵嬷嬷学艺不精误诊。
“脉象沉稳有力,胎像也稳,怕有三个月以上。”赵嬷嬷看着眼前像被抽出精魂的周莹莹,若同她说的月事迟了三个月,这孩子怕有四个月大了。
这么大的孩子落不得,搞不好一尸两命。小姑娘命苦,不懂得吃上碗避子汤,不过她当年这么大时也什么都不懂。
等伺候了主子承恩才知道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