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这是被算计了,天下竟然有这奇人,若是要他的命岂不是易如反掌,堂堂宫内禁卫统领出了这事,这不单要他的命,还啪啪的在打他的脸。
平安翻找了这几日府中来往客人,突然一拍大腿,他怎么把前几日刚来的表姑娘忘了,急忙跑去和世子汇报。
“表姑娘?”裴远不禁念出口,他记起来了是有这么个人,那日他去和祖母请安,有看到一个怯怯的身影。
她一直低着头,他连她长得如何都不知道,看着夜已深,他也不能这般冒失就去找人家姑娘。
再说找到了难道直接说那日是不是你?看来这个表姑娘倒真是个有心人!
打定了主意明日再去找那个表姑娘,昨日放浪,今日又马不停蹄的找人,药效还未消散的裴远只觉身子困乏。
床上被褥还一遍混乱,他忘了叫平安让人来换洗,只随意卷起来腾出半床地儿,先将就一晚,明日再叫人换洗。
这一卷,被褥上那几滴暗红色梅花落入他眼帘,他胸口一揪,把红梅卷起来锁在衣柜里,还把它往柜子深处塞。
梦里,小姑娘攀着他脖子哭着唤他:“表哥。”裴远被梦里这声表哥生生炸醒,原来真的是她。
裴老夫人今日难得看到了乖孙一大早就来同她请安。
昨日他大张旗鼓的找个丫鬟,说是偷了他玉佩,关心的问道:“远儿,你那什么玉佩,怎么叫人给偷了,查出是谁没,府里可不能留这些个小偷小摸的丫头,查出来赶紧远远的发卖出去。”
“祖母,是孙儿一时糊涂,玉佩掉在被子里,还以为被偷了去,后来找到了。”
裴远后半夜睡不着,一闭上眼就满脑子都是小姑娘哭得沙哑的求饶声,他迫不及待的想来找她,问是不是她?
“你说你也不娶妻,有个女人在身旁哪里会有这样的事,祖母老了,就盼着你娶妻生子好闭眼。”
裴老夫人知道他不爱听这个,可一想起别人同她年纪的都做了曾祖母,她着急啊。
“祖母,孙儿知道,遇到了就娶。”裴远也不知待会见到她人,她若承认自己该给她什么名分,说是表妹,只是名号上的。
她这般处心积虑找到了同他一起的机会,那日怎会逃走,她若不逃,他自当同祖母请罪,给她一个名分。
“你这小子,那遇到了没?净会哄祖母欢心。”
裴老夫人从裴远这句话嗅到一丝不同,以往哪里会说这个话,都是什么男儿自当以国为重,半分不提娶妻之事。
“祖母你前几日不是认了个表妹,今日怎么没见她来。”
裴远等了大半宿人影也没一个,渐渐有些按耐不住,这女人还会玩欲擒故纵,只是怎么知道他今日会过来。
“回老夫人,世子爷,表姑娘前日受了寒,怕过了病气给老夫人,特叫了小丫头过来说等她身子骨好了再来请安。”
玉珠这才想起昨日表姑娘身旁的丫鬟过来,她听了还问了风寒严不严重,要不要请大夫。
裴远一听心中一咯噔,他当然知道她怎会生病,这个也不知病得重不重,他想开口询问,又惊觉这样不妥。
“那有没有去请大夫,这可怜的孩子,叫她来这府里就同自己家一样,那孩子心善,她这何时病了,还怕传给我,自己怕是要硬熬着,玉珠你叫个丫头去看看,人在咱们府中可不能出什么差错。”
裴老夫人急得站起身,本来她接到信,这送个远房表姑娘来小住也不是什么事。
只是这姑娘温柔乖巧,长得又俊,惹人喜爱,她是越看越喜欢,若不是出身低了些,正好配她的大孙子。
“老夫人莫急,奴婢有问了,表姑娘只是轻微症状,昨日就可以下床了。”玉珠赶紧搀扶着老夫人坐下。
“她这是身子骨弱,去开库房拿些红参给她补补,这女孩子吃些红参最是滋补。”陪老夫人让玉珠去叫小丫头拿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