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便郁郁寡欢。 一想到,因为怀疑自己,儿子多年不成家,她这心里,能好受吗? “夫人,侯爷回府了。” 覃练还来不及反应,崔承东就已经出现在眼前。 “太医怎么说?” 崔承东大马金刀坐在床前的椅子上,询问覃练贴身伺候的人。 “回侯爷,太医说,夫人这是忧思忧虑,冬日天气寒冷,一时饮食不调所致。” 崔承东听明白了,又问:“吃药了吗?” “已经喝过两顿了,现在好多了。” 覃练看着他,回了一句。 “你不是打猎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崔承东扫了一眼她憔悴的面容,心中不悦。 “嗯,不想待了就回来了。你忧心什么?” 覃练心中苦涩,忧心什么?他不知道吗? 眼看着快三十的人了,都没成家,他难道真的要孤家寡人过一辈子吗? 可是,她现在没力气和他吵。 “没什么,我这病,就是因为天气的原因。喝过药,如今好了许多。明日大概就痊愈了。” 她想起一件事情。 “你姨母问我,你是不是生她的气了?这是怎么了?” 崔承东想到皇后和郑家那个,心里有些烦。 “没事,姨母多心了。” “既然母亲没事了,那我就回……” 眼看着他就要走,覃练忙说:“留下来用过午膳再走吧。” 崔承东回过头来。 病中的她,脸色苍白。她这样殷切地看着他,他拒绝的话就停在了喉咙里。 “好。” 覃练没想到,他真的答应留下来。 “快,去告诉膳房,侯爷留在府中用膳,让他们准备侯爷爱吃的菜。还有,上次皇后送过来的贡米,用那个煮饭。还有,炖个板栗鸭汤,侯爷爱吃板栗。” 一连串的吩咐下来,崔承东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他不愿意再看,便出了房门,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自从六年前,他被封为永宁侯之后,这府里,他就很少呆了。 逢年过节,他都不一定回来。 如今看着,竟觉得陌生。 院门上,挂这一块门匾,“真武堂”三个字,苍劲有力。 这是父亲的字。 他对父亲,一直有愧! 陶然居二楼,梁肖妍满脸泪痕。 “你和三哥,真的不能……” 陈令月无奈点头。 “肖妍,人活着,总是有很多不得已的。” 梁肖妍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那日离开大昭寺的时候,三哥失魂落魄,回到府里,就病倒了。 他不顾及自己的身体,却第一时间,求她:“不要告诉娘,我今日见过她。五妹妹,我和她,许是不成的。可是,我还想等一等,或许有转机。” 所以,他不想让娘讨厌她。 梁肖妍心里酸楚,三哥这一阵,消瘦了不少。人前,他还要强打精神,应付旁人。人后,他却常常出神。 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令月,真的不能了吗?” 梁肖妍不死心,又问了一遍。 “不能了。肖妍,我知道,这件事情,是我的错。可是,有些事情,我真的说不清楚。你会怪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