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恩典。” “你父亲一心沉迷山水花鸟,这世子之位,他担不起。” “你二叔倒是持重守成,可惜是个庶子。” “你三叔,唯利是图,若是他当家,只怕你们大房没地方站了。” 陈令月早就知道,祖父对父亲他们兄弟,都不太满意,如今听着,并不吃惊。 宁国公接着说:“到了你大哥这一辈,若论资质,你二哥比你大哥更好。但是,你大哥心思纯良,为人忠义。如今他初入翰林,日后好好沉下心来,将来说不定能简在帝心。” “月姐儿,这信,是我亲手所写。昨日,我已经把请封世子的折子递上去了。只是,这事情,没那么快。” “若是日后祖父有不测,皇上册封世子的旨意还没有下,你便把这信当众拿出来。不然,只怕你三叔一家要闹起来了。” 陈令月听完,已经泪流满面了。 这是在交待后事吗? 她不想听! “好,祖父说的我都清楚了。我会收好信,只盼着,只盼着,祖父亲自教大哥,怎么做一个合格的世子,好好把宁国公府发扬光大。” 宁国公慈爱地望着她,“好孩子,祖父知道你的心意。” 陈令月退下后,宁国公又吐了一口血。 李文涕泗横流,“爷,是不是心口又痛了?” 宁国公醒过来的这四天,天天都吐血。 想到这些,李文这个曾经跟着宁国公破头颅洒热血的汉子,此刻心如刀绞。 “别哭哭啼啼的,像个娘们似的!这点痛苦,就能吓到我吗?也太小瞧我陈雄了!”这话,似乎意有所指,可是李文一点都没有听出来。 宁国公睁着一双鹰眼,不动声色打量着他。李文一无所觉,上前把被褥换了一床,又伺候宁国公换一身衣裳,这才下去。 次日,陈令月照旧和大家一起来青松院请安。 虽然各房的人天天都来,但宁国公并不怎么见人。 不过,每次,他都会见陈令月。 三夫人赵氏不满地嘀咕:“一个丫头片子,国公爷疼爱得跟眼珠子一样。我的樊哥儿,竟不屑一顾,真是老糊涂了。” 声音虽小,陈升却听见了只言片语。 他回头来,压着怒火问:“三弟妹,你说的什么话?若有意见,就大声点!” 此刻他早就不像平日那般,风光霁月,而是面无表情,双目含冰。 赵氏被他吓了一跳,连连摇头:“大哥听错了,我没说话。” “哼!”陈升对于三房的小心思,了如指掌。 不过此时,他没有心情计较这些。 陈奜低头,眼中似闪过一抹嘲讽。 屋里面,陈令月端起一个碟子,送到宁国公身前,“祖父,今日大厨房柳婶做了莲子糕,是用新鲜的莲蓬做的,清香软糯,你尝一尝。” 宁国公拿起一块吃了起来,吃着吃着,却吐了一口血,把陈令月吓坏了。 “祖父!你怎么了?” 陈令月没有亲眼见过宁国公吐血,这一个瞬间,让她的心脏都仿佛要停止跳动了。 她上前抓着宁国公的手,要把他扶起来,却感觉手心被塞进去一团东西。只见宁国公盯着她,轻声说:“我没事,吓着月姐儿了。” 他的眼神,却是那样的锐利!那样的炙热! 他的手掌,用力紧紧捏着陈令月的手,她只觉得手都要被捏碎了。 陈令月明白,她手中的东西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