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字:“恬不知耻的叛徒。”
与此同时,他空闲的那只手像掸开一只苍蝇那样,干脆利落地施了个法术。
楚虞本来正要抬步向前,却见白光一闪,一道极细的白线忽然出现在她的脚踝上方。
压根来不及收回脚,她已被那白线绊住,整个人猛地往前一扑,右膝狠狠地撞在桶沿上。
哐当一声,桶倒了!
她千辛万苦提上来的水……瞬间轰涌而出,像嘲讽那般,又顺着她爬了一个多时辰的山阶流了下去。
这混乱不堪的场面,瞬间化作轰的一声巨响在她脑中炸开!
怔愣半晌,她才朝着始作俑者的背影怒喊:“你给我站住……!”
“赔我水!!”
那个始作俑者提的仿佛不是木桶,而是风火轮,脚下生风早就走出了老远。
从他施法到他人消失,他甚至连瞥都没瞥楚虞一眼。
“是条好汉冲我一人来便是!祸害这水干什么?”
楚虞身上穿着的衣裙,原本是浅青色的,等到她从地面撑起身时,那衣裙就变得一半深青一半浅青了。
身上湿了个大半,看着狼狈至极。
膝盖撞伤之处传来沉闷又尖锐的痛,她索性坐在黏湿的青石板上用力按压伤处,试图用蛮力掩盖那阵痛感。
脚踝之上被白线绊到的地方也火辣辣在疼,她掀起裙摆,只见绸裤表面已渗出鲜红的血。
这时,有几个小修士提着水路过,见了她的窘境,纷纷嘲笑起她来。
“哈哈哈……活该!”
“就是,都怪她!若不是她打破了泽仙鼎,流仙境又怎会水源枯竭?”
“害得咱们要干这提水的活儿!”
“真是活该!”
那些嘲讽的声音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
楚虞低着头抚住膝盖,委屈也越涌越多。
不知过了多久,她盈润的眼眸忽然映出一双纹路精致的白靴,靴形勾勒出的小腿线条笔直又修长,甚是抓眼。
“你可知流仙境,就只剩偏隅山的泉眼有水了?”这声线清朗中又略带几分磁性,就算带着点怒意,也是极悦耳的。
听闻此声,楚虞的心轻轻颤了下,随即又泛出一丝酸涩。
尽管还未抬头,她也知道,来人是景玄。
只不过,如今他暂代流仙派掌门之职,应该是分外繁忙的,又为何会出现在此?
“你倾倒的这些水,足够十个弟子饮一日。”
听他如此道,应是认定了是她故意将水倾倒的吧……真是倒霉死了!水白白浪费了不说,还要在这么狼狈的时候撞见他。
不过,更狼狈不堪的样子,他也见过了,这些又算什么呢?
该她开口认罪了吧?可该怎么称呼他好?
掌门?他只是暂代掌门之职而已。
师兄?她现在的身份可是个罪人!攀哪门子师兄妹呢。
景……玄?
不行不行,更不合适了。
万事跪为先,跪下总不会有错了吧。
短暂的纠结后,楚虞挪了挪受伤的膝盖,将身体调整为标准的跪姿,这才抬起头来:“楚虞知罪,愿受责罚。”
只见眼前之人一身明净白衣,周身隐隐散发着仙气,倒是减轻了几分烈日的灼热。
其实他的眉眼生得温柔俊逸,是极适合笑的,但此刻他却紧绷着脸,目光与她对上时,怒意便更盛了。
气氛一下子凝固,楚虞颇不自在,见他终于移开视线,她于是也垂下目光。
良久,才又听得他道:“……再去多提五桶水。若今日完不成,明日便提十桶。”
五桶……这可真是要命了!
“……是。”
察觉到他转身,楚虞才抬起头来,却无意中瞥见,他未完全转过去的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