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上去了。
“雨筠兄,你……”颜钰之欲言又止,目光中既带有几分羡慕,又杂糅了些畏惧,婉言道,“楚颜夫人与你很相配。”
颜雨筠听到他对柳楼曦的称呼,心情大好,颔首赞同:“嗯。”
没一会,柳楼曦怀抱着纸墨笔砚,很快来了。一楼大厅只有两张桌子,一方八仙矮桌,另一个则是门店柜台。八仙矮桌多用作餐桌,于是她将东西放在柜台上平铺摊好,又取来茶壶,往砚台中倒上一柱,一边研墨,一边招呼道:“好啦,你们来。”
未等颜钰之起身,蓝悦青先其一步,阔步走了过去,提起毛笔:“钰儿,尔口述,咱来写。”
“叫全名,还有把你的儿化音去了。”颜钰之皱眉,厌烦道。
在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上,准夫君说了算,她顺从改口唤道:“钰?”
他接过颜雨筠递来的茶杯,慢吞吞呷了一口 ,漫不经心道:“就写方才的约定。”
蓝悦青凭着记忆,几乎原样将之前颜钰之的话,写了出来,一式三份,率先签上名字,咬破手指盖上红印。
随后她拎着两张协议,端着笔墨移步到他面前:“尔细看。”
“记性不错,与我说的一字不差。”颜钰之略微意外地称赞了一句,随后提笔在她名字一侧,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正欲效仿蓝悦青以血盖印时,她抽出其中两张,一份叠好收入怀中,另一份给了柳楼曦。
颜钰之仰头惑问:“哎,你怎的收走了?”
“尔太娇了,血止不住。 ”蓝悦青凝望着他额头还未干结的破口,有些心疼。想到她小时候还在蓝族时,母上毫不怜惜父君,以至于父君身子孱弱,终年服药。而方才气昏头的自己,所作所为,不自觉地复刻了母上的恶习,顿时心中充溢着愧疚与自责。继而她脑海中,不觉闪过方才帮颜钰之上药时,入目所见,柔细白皙的腰身上,多出一道宽长的乌青。
“事出有因,是尔冲动了。”她半跪在颜钰之面前,手拂于膝上,歉道,“好好养伤,之后不会再有。”
颜钰之收好契约,注视了她好一会,缓慢地扬起嘴角:“我现今腰伤难耐,不良于行,加之孤身前来,未带下人,晚间暂居于悦来客栈。既然蓝姑娘愿意担责,那这几日,便有劳了。”
“好。”
“我此番来的匆忙,未用午膳,素闻楚地湘菜颇有特色,蓝姑娘可有常去的店。”颜钰之笑地狡黠。
蓝悦青点头:“那咱们即刻就去。”
于是,两人同柳楼曦作别,蓝悦青娴熟地将颜钰之打横抱起,大大方方出门上街去了。
柳楼曦毫不掩饰脸上肆意的笑容:“该说不说,真挺搭的。”
“实不相瞒,我亦赞同。”
没一会,颜雨筠抚额,又道:“只盼秦叔伯那边,晚些得到消息。”
柳楼曦合手击掌:“这头算是处理完了,我去后院看看几位铁匠师傅进展如何。”
“一起。”
·
后院里,总计有五人,只有蓝麻短衣的一位,在挥舞锻锤,认真打铁。
两位铁匠和柳玽正头对头,聚于一处,不声不响地摆弄着什么。
剩下的一人,也就是年岁最小的那名瘦高铁匠则是缩在门口,耳朵贴紧墙壁,负责望风。
“东家来了。”
柳玽匆匆起身,随手抄起工具:“快,做个样子。”
一眨眼间,五人各归其位,有模有样地装了起来。
柳楼曦走进后院,见热火朝天的场面,十分满意:“几位师傅,上手感觉如何,还得劲不?”
褐衣寸头的铁匠上前赔笑道:“得劲,我们这没一会就上手了。都是熟悉的活计,没啥难度。”
“我看一下你们打制的。”柳楼曦躬身,转眼看向一旁案台上,放着的一叠初具雏形的铁片,绕过褐衣寸头,探手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