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要带走,你不准拿出来。”
他讪讪收回手:“其实水壶、锅、镢头……这些不太重要的东西,可以不带的,宅子里应该都有。”
“留在这,便宜今天那群围堵骂我的人?”柳楼曦用力,把木盆塞进第四个包袱,“你别带跑话题,聘礼咋回事?”
“你是颜家主母。”颜雨筠此时求生欲格外强,补道,“主要是为了你,不是颜家的面子。”
柳楼曦笑道:“这次说的倒是甜,快去吧。”
柳母收拾好,背上小布包,在她那屋子扬声问道:“曦儿,颜公子,玽儿从后山回来了吗?”
说是后山,实际上就是一个小山包,一去一回,不过一个时辰,然而今日柳玽上坟,去的格外久。
“颜雨筠他回去叫车了,玽哥还没来。”柳楼曦如实回答。
“叫车?家里没什么东……”柳母掀开珠链,来到厅堂,话没说完,就被三个大包袱,和另一个装着一个盆,一把断脚凳子,收了一半的包袱,给惊到了。
“曦儿,你为什么要收凳子?”柳母迷糊了,“我们不是去暂住吗,这些不能放家里了吗?”
柳楼曦在现代三天两头换一次房子,老搬家,成习惯了,忘了这是柳家自己的房子,不是租的,她一拍脑袋:“对哦!想岔了,我放回去。”
柳母急忙制止她解开包袱:“就这样摆着吧,布包着,还可以拦灰。”
柳楼曦顿首,表示认同,随后道:“我去找玽哥?”
说曹操,曹操到,这边刚要出门,柳玽就回来了。
柳母问道:“玽儿,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柳玽眼珠一转:“在山上摔了一跤,不打紧。”
柳楼曦看着他身上的衣服,没戳破他的谎言,早上才下过雨,在山里滑倒的人,衣物会干干净净,一点泥泞都没有?
转而她问道:“隔壁王婶说你偷了他一根金簪,有这事吗?”
柳玽瞪大双眼,正气凛然:“这怎么可能?我柳玽虽然混,但好歹是读过书的人,读书人怎么会行偷窃之事呢?”
“是你的话,也不奇怪。”
“娘,妹子,你们要相信我啊。”柳玽突然跪在柳母和她的面前,脸上的悲痛快要溢出,“自从那日回来,我一想到我把自己的亲娘和妹妹卖了,我就想抽死自己。我已经深刻认识到我的错误了!是那二老板蛊惑我去玩的,我现在已经改了,我不会再碰那些歪门邪道了!”
“好了,娘相信你。”
柳玽泪眼婆娑,抬手,高举三指,对天发誓保证:“我一定好好做人,当娘的好儿子,妹妹的好哥哥。”
柳楼曦咬着下唇,嘴角抽搐,闭上眼睛,扭头就走,看在柳母和原主面上,眼不见为净。
柳母和柳玽说了要搬家的事,柳玽特别兴奋,让柳母歇着,主动请缨,帮柳楼曦收拾锻铁屋里的东西。
她不好拒绝,遂一边交代柳玽,一边低头收拾:“已经打好的铁片、有待加工的铁块、还没动的铁料……这些都要分开放。”
收拾的时候,她扫到柳玽在理颜雨筠画的草图,连声叫停:“哎,你别动那些纸,草图和细节图我来收,你别弄破了。”
两人收拾了好一阵,总算结束了战斗。
柳玽自小跟着柳父,耳濡目染之下,也会锻铁,收拾起来,算得上手脚麻利,起码等柳楼曦检查的时候,挑不出刺儿来。
“可以,天色不早了,吃完饭休息吧。”柳楼曦双臂后张拉伸放松,想到方才检查的时候,柳玽脚一直在抖,看他做的不错,就关心了一句,“鞋不舒服吗?要不要换一双?”
柳玽急忙摆手:“没……没事!妹妹快去吃饭吧。”
柳楼曦累了一天,也没多想,用过饭,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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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柳楼曦是在《百鸟朝凤》的唢呐声里醒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