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樱面颊上还挂着两行清泪,泪眼盈盈看着被关上的房门。
她打了个哭嗝,喃喃自语,“哦,原来是我误会了。”
好丢脸呐。
宋樱两手一抹眼泪,双手捧着脸颊丢人似的把头埋进膝上。
待缓了一阵后,宋樱直起身子,余光落到床头柜上的杯子上。
抿抿唇,宋樱手指伸了又缩,几经犹豫后还是端起齐辞倒来的温水喝了。
双手握住空杯子,宋樱别扭地拧着眉,“嗯,他还算是有一点点……”她伸出手指来比划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距离,别扭说道:“一点点温柔体贴,没让生病的我睡榻了。”
宋樱好久没睡床了,有些怀念,弯腰把刚穿进去的鞋子脱下,忙躺进暖和的被窝。
她不认床,加之还在病中,身子疲乏,躺床上不久便睡着了。
这厢,夜里冷霜降落,寒气宛如被子一样笼罩着长长的走廊。
齐辞还是头次见宋樱哭。
他推着轮椅往书房去,心欠欠,开始后悔适才那话是不是说重了,害她哭得更厉害。
齐辞没打算成婚,他担心新妇是个和母亲一样无理取闹的女子。
昏迷醒来突然多了个妻子,他是万万没想到,同时又庆幸被迫娶来的不是个胡搅蛮缠无理取闹的女子,能好聚好散。
说来奇怪,他最近情绪极不稳定,尤其是遇到和宋樱有关之事,总是莫名由的心乱。
适才竟想帮她擦泪,好在忍住了,看来以后要少与宋樱接触。
*
又过了一日,薛太医来了。
齐辞和宋樱分坐在罗汉榻两边,等着薛太医把脉。
薛太医欲给齐辞把脉,但齐辞却道:“先给世子妃看看。”
一旁侯着的张二抿唇轻笑,神采奕奕的。
这厢,薛太医给宋樱请了脉,摸摸两唇的八字胡,笑道:“世子妃这几日切记不能受风,将养三四日这病就痊愈了。”
宋樱放下手,喜滋滋道:“我身子底子一向很好。有劳薛太医了。”
“世子妃客气。”薛太医看向一旁的齐辞,“世子,该您了。”
宋樱转头看向齐辞,面上甚至还带着丝炫耀,她身子总归是比齐辞好的。
薛太医手搭在齐辞腕上,诊了片刻,脸上逐渐有了笑意,频频点头,“世子身体向来康健,底子在,差不了,这恢复的速度比臣预想的要好太多,可身子仍虚。”
张二跟着点头,一副他早就知晓的模样,“那可不,想当年世子肩上中了一箭,伤还没好就提了红缨枪亲率一众将士追击敌寇,在那黄沙漫天的烈日下大战两个时辰,全胜而归。”
他滔滔不绝说着,直到发现齐辞凛冽的眸子盯着他时,他心里咯噔,拍拍嘴巴,退到后面闭上了唇。
宋樱却听得入神,感叹齐辞的厉害。
这厢,薛太医从随身携带的挎箱里拿出银针。
细长的银针看得宋樱发怵,她知道染了风寒会用药酒刮痧,但这银针……
宋樱下意识抓紧手上的丝绢,紧张问道:“薛太医这是?”
薛太医笑笑,“世子妃不必担忧,臣这是给世子扎针。”
“扎针?”宋樱声音一颤,光听着就让人害怕。
齐辞看向宋樱,唇瓣抿了抿,解释道:“扎针帮助恢复知觉。”
这种多余的解释,他向来是不屑说的。
宋樱恍然大悟,眼里的害怕逐渐被一抹清亮代替,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两个梨涡突现,温声道:“那世子要好好配合薛太医。有劳薛太医了。”
薛太医拱手客气道:“世子妃说笑了,这是臣分内之事。”
就这一阵谈话间,齐辞已弯腰挽起裤腿,膝盖展露在外面。
长这么大,宋樱第一次见成年男子的腿,给宋知恺那小屁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