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齐辞背过身去,红着耳朵解释道:“那个……你适才犯病了,大家都吓坏了,恰好报春提前准备了热水。你冷得打颤,怕你栽倒进水里,我……”
她欲言又止。
齐辞冷峻的面上敛了所有表情,逐渐回神的眼睛看着浴桶里的宋樱。
她背影纤瘦,人也娇小,适才抱着他,身子却是柔软的,比被褥的棉花还要软。
男子和女子的身子,是不同的。
齐辞嘴角紧绷,所以她适才是在暖他吗?
原来女子的身,是这样的ruan,如春水般柔和。
“你没事就好,我……我出去了。”
宋樱囫囵着把话说完,匆匆起身跨出浴桶,在一圈水渍里将地上的袄子鞋袜一股脑抱进怀里,逃似的离开净室。
衣衫尽湿,宋樱像打了败仗一样,狼狈不堪逃离。
但凡她早一刻起身,也不会被齐辞撞见,这事便能偷偷摸摸被她掩过去。
她恼似的拍拍额头,不知道齐辞有没有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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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来为齐辞诊脉,号脉号了半晌也不见说话,蹙着个眉头神情凝重。
宋樱在一旁看得着急,说话直白了些,“薛太医您倒是说句话,世子身子究竟如何?是更坏了,还是不好不坏?”
薛太医眉头稍微舒展开,但神色仍旧凝重,“世子这脉象比刚醒那会儿好,但还是虚脉。”
宋樱紧接着又问,“那世子为何会突然晕倒,浑身冷得打颤?这不像是受了重伤。”
齐辞冷沉的眸子里压着一抹复杂的情愫,宋樱刚问出口,尚未等薛太医有一丝回应,道出了宋樱心里的疑惑,“大概是中毒了。”
“晕倒?冷得打颤?”薛太医惊得直看向齐辞,惊后斥道:“这些症状世子为何隐瞒?!不对症下药又谈何药到病除?快一个月了,世子你这是拿性命来开玩笑!”
齐辞敛眉,脸上多了些寒气,“任性了。”
那时,他一心求死,想着不吃药,阎王爷几时才收他。
宋樱抿唇点头,十分赞同薛太医的话,但一想到齐辞的怪脾气,倘若就是真惹了这祖宗生气,说不准就该叫薛太医滚了。于是她忙打着圆场,“我已说道说道过世子了,他会乖乖配合薛太医的。”
“至于症状,”宋樱双手抱住手臂,和齐辞犯病时一模一样,“冷,凉,蜷缩,颤抖,这次比上一次要严重。”
齐辞唇角抿成一条线,剖出道:“像是一把在冰窖里冻了很久的利刃划开皮肤,一层一层割开皮肉,划了又划;冷刃贴近骨头,一遍一遍刮骨。”
宋樱捂住嘴巴,怔怔看向齐辞。
她光听着就头皮发麻,痛得不敢想象,很难想象齐辞是如何熬过来的。
“世子应是在山坳不察时被北戎竖子下了毒。”薛太医拿不出主意,歉道:“恕臣才疏学浅,这症状臣闻所未闻,臣回去翻阅医典,定能寻到解药。敢问世子这病症间隔多久发一次?”
齐辞倒是对时间没概念,沉眉细想。
宋樱掰了掰手指,因有答案而欢喜,“十日!恰好十日!”
今日距离她回门的时候恰好十日。
话音刚落,宋樱扬起的嘴角垂了下去,雀跃的欣喜消失不见,神色黯淡低喃道:“那下次再犯病岂不是十日后?”
薛太医僵了一下,劝慰道:“世子妃也莫要担忧,世子洪福齐天,臣回去翻阅医典,再问问同僚,相信很快就能有根治方法。”
薛太医去桌上开了个张新药方,宋樱速叫人去熬药。
宋樱亲自送薛太医出了水梨院。齐辞本就因为双腿被雪冻伤不能行走被朝中气量小的官吏嘲讽,倘若他们知晓齐辞又中了不知名的毒,这些心怀小的人指不定会变本加厉,是以宋樱嘱托和薛太医切勿声张。
薛太医是个明白人,不用宋樱提醒,他也知晓该如何,“世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