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2 / 3)

只听齐辞冷着声音问道,这也是他醒来后说的第二句话。

“在你昏迷时,我和你娘给你定了门亲事。那是你刚迎娶进门的新妇,不认识不碍事,相处段时间便熟悉了。”

永昌侯光明磊落半辈子,但在给儿子冲喜这事上有些不厚道,当这事被儿子问起时,忙将事情揭过,“对了,你身子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宋樱没听见齐辞再说话,她低着头看脚尖,却能感受到一道不善的目光落到她身上。

大抵是齐辞也同她母亲一样,不喜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新妇吧。

小情绪一上来,她嘟着个嘴,心里有些委屈。

短促的静默后,清河郡主热络地同儿子说话,言语中无不透着关切。

就在宋樱觉得这屋里热络的气氛她该回避时,齐韫来到她身边,声音轻缓,说道:“我兄长性子冷,嫂嫂莫害怕。”

宋樱心里落差极大。

恐怕不是性子冷,那眼神宛如一把利刀,她总感觉齐辞有种想抹了她脖子的想法。

“让嫂嫂嫁予兄长实属无奈之举。兄长受伤后身子一直虚弱,反复昏厥,就在前几日兄长精神足,我们都以为兄长身子好起来了,可第二日兄长就又陷入昏迷,脸上没有气色。都说前阵子的精神足是回光返照,娘被吓住了,出于无奈才想了这办法。”

齐韫解释完,拉住宋樱的手,道:“如今兄长醒来,得多谢嫂嫂。嫂嫂是兄长的贵人,也是永昌侯府的贵人。”

宋樱宁可不当这贵人,她觉齐韫好相处,脑子一热便将心里话说了出来,“世子醒了,我是不是能离开侯府了?冲喜不就是等的这结果吗?”

齐韫一愣,复而笑笑,抚摸宋樱鬓发,道:“不能哦,这是赐婚。嫂嫂,我兄长人很好的,外冷内热,是个体贴的人。”

宋樱拧眉,下意识朝床边看去,不巧又遇上了齐辞冷飕飕的眼神。

有种在学堂走神,被先生抓包的心惊,宋樱仓皇不定,急急垂下头,将视线挪回看着脚尖。

夜深了,一众人离开寝屋,清河郡主脸上是有笑意的,但略过宋樱身边时,目光骤然变了,好似是宋樱坏了她好心情一样,臭着脸端着架子跟在永昌侯身后出了屋子。

宋樱努嘴,关上房门。

既然如此,清河郡主何不再去圣上面前请旨,断了个桩婚事。

届时她一定不会出现在清河郡主眼前,惹她心烦。

宋樱这般想着,转身就瞧见齐辞在看她。

他虚弱地靠在床头,病态之下整个人面色发白,柔弱地仿佛都能被她欺负惨一样。可那凛冽的眼神又与这病秧子模样截然相反,似锋利的刀剑,刺人骨头,挑人经脉。

怕被齐辞看穿心思,宋樱心虚低头,拎着裙裾慢吞吞朝梳妆台去。

挪动蒲团,宋樱在背后渗人的目光下僵硬坐下,僵硬抬手,慢吞吞卸下钗环。

“你叫什么名字?”

齐辞冷不丁飘来一句,大有牢中审问的命令口吻。

宋樱恰好从镜中瞥到他泛着汹意的眼神,看得她头皮发麻,一把将手里的钗环放进妆奁,抿唇轻声回了句。

“你知晓嫁进来是冲喜的?”

宋樱拿篦子轻梳发尾,低低“嗯”一声,心里却七上八下,齐辞该不会是想今夜就圆房?然后借着冲喜的势头,把病弱之症冲好?

万万不行!

话音刚落,宋樱恍惚间听见齐辞轻嗤一声,声音细小,仿佛还带着轻蔑的意味。

宋樱不悦,细长的眉毛轻拧,心道冲喜又非她本人意愿,清河郡主踩她一脚,齐辞这厢又要来贬她一次。

却听齐辞叹息道:“我就知道,病急乱投医,可笑。”

宋樱点头,蹙起的眉头逐渐舒展开,原来他那声轻嗤,不是在轻视她。

齐辞没再说话了,宋樱自然也不会无话找话,她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