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取出了课本,开始翻看。
支着下巴翻了一会儿,她看看自己手腕上深蓝色皮带子的手表。
外面有比较大的声音了。
下班了,外面的人都要下楼去后院那个二层小楼食堂吃饭的。
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小,沫沽晃了下小腿。
她爸开门进来,神色温和:“放学早了?”
仇金华170cm左右,生的白净,桃花眼炯炯有神。眉毛粗黑整齐,嘴唇厚小,殷红的泛出血气方刚的紫色。
个子不高,很俊美。和沫沽很像。
沫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男人看着她的脑袋顶,吸气,重整笑脸,摆好打好的饭菜:“来吃饭吧。”
沫沽搓了搓自己的衣服,是白底粉条的T恤,上面印着字母的lucky。
坐到桌边,父女两个隔着办公桌,各吃各的。
“学校还好啊?”仇金华嗦了一口汤,开口道。
“还好。”
“同学呢?”
“还好。”
“哦。”
随即无话。
沫沽拿筷子挑着饭粒,偷偷看自己的爸爸。
仇金华,她爸。
父女两在一个屋檐下刚住满48天。
外面又从安静变回嘈杂,父女两也吃完了。
仇金华收拾起饭盒走出去,再回头问了句:“你睡不睡午觉?”
沫沽还没想清楚要不要睡,因为办公室里沙发只有一张。但怕他等久了,就匆匆摇了摇头。
“那我睡会儿。”仇金华躺到沙发上,拽过一条毯子,闭上了眼睛。
沫沽坐在椅子上,酝酿了一顿饭功夫的关于那个狐狸毛,朱槿之类的话全部憋回了肚子里。
爸爸赚钱很辛苦,说现在经济都不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好。
好累的——自己还是不要说了。
她原地磨蹭了一下,不知道该做什么。看看已经开始打呼的男人,抿抿嘴。
她小心翼翼让自己不发出动静,摸着自己的包,取出英语书和练习簿。
如果说上午还有什么值得注意的,那大概就是英语老师了。
她是唯一一个第一天就布置了非常非常多作业的老师。
Unit1后面附录所有单词,一个抄八遍。
连翻了两页,沫沽看着上面满当当的单词……老师有规矩,要八角钱的四格线练习本,一张纸对折两次,按着印儿抄单词。
八遍,开头两个要抄中文翻译。
沫沽看了看自己的本子和书,默了。
这抄完,三分之一的本子就能用完了。怪不得要求八毛钱的本子。
埋头抄单词,宿舍里只剩纸笔摩挲声,呼吸声和呼噜声。
仇金华醒了以后看到沫沽在趴着抄单词愣了下,然后说了句他出去看看就起身离开了,没再打扰她。
等仇金华走了以后,沫沽又抄了一会儿,然后看向自己的黑色水笔,崭新的。
看着下去大半截的墨水,沫沽瘪瘪嘴。
笔……用的好快。
午休时间就被沫沽抄着英语单词混过去了,虽然还不知道那些单词怎么读,反正沫沽现在能靠形状对上所有单词的意思了。
于是天书一样的英语课文,有意思了。
她以前在镇里上学,小学没学过英语。初中英语老师是一个政治老师兼职的,除了让他们默写单词课文,其余基本没教出个名堂。
发现课文的意思以后,沫沽的速度就开始下降了。她抄一会儿就翻前面的课文,抄一会儿就翻,津津有味。
午休清闲舒服,让沫沽不小心遗忘了上午的事。
于是,安安全全过到最后一节课,拿出地理课本的时候,她听着脑子里又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