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陈辞郑重道:“眼下战事不利,若是一朝兵败,不知小满会如何,我是她的丈夫,曾承诺她会护她一生,师兄,若是有朝一日我战死,请师兄将她带去浮玉山,想来齐人不敢犯我仙山,就算是我的一点私心。”
亦鹤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道:“师弟,何苦这般忧心?”
陈辞皱眉道:“二殿下送来的粮草多是草杆混着泥沙,他前脚走,小满却带着真的粮草来。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哪里有这般本领,若真是皇后娘娘筹粮,也未必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送来。”
陈辞叹气道:“这是盛京的粮,想必是强行征集了巨贾的粮,师兄不知道,盛京权贵盘根错节,皇后娘娘此番损了权贵的利益。陛下也是倒行逆施,恐京中要有动乱,到时大厦将倾,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亦鹤愁苦道:“这么严重?那此仗还有打的必要?”
陈辞起身道:“我乃陈氏子孙,也是南梁的臣子,不管京中如何,南梁不能有投敌的皇亲。”
亦鹤叹一口气,又回到最初的问题道:“你是想送她走,若是她不肯走呢?”
陈辞敛眉,垂下眼睫,遮住眼中的不舍道:“我会劝她,只要师兄应我。”
亦鹤摇摇头,只好答应道:“好,我应了你。”
小满终于睡醒,房中点着几盏灯,映的房间昏黄。莹然见她行了,忙将她扶起来,小满扶着脑袋迷迷糊糊喝点问道:“殿下呢?”
莹然道:“殿下还在营中,尚未回来,姑娘可饿了?奴婢熬了米粥,姑娘起来吃一些吧。”
小满点点头,她起身洗漱沐浴后,吃了小半碗的米粥便不再吃了。
天色已经很晚了,小满让未雨将她的行李都拿来,将医书取出来,在昏黄的灯光下,一边看着,一边等陈辞。
她看着未雨和莹然乌黑的眼眶,笑着让她二人赶紧去休息,现在已经在越州。并无危险了。
二人踌躇着去休息,小满伏在桌上,散乱着头发,一页一页的翻看着书籍。朦朦胧胧,像是假的一般。
这是陈辞看到的场景。
陈辞缓步进了房内,小满听到动静,抬眼见是他来,将书放下,起身去迎他。
二人走到榻前,小满一边帮他宽衣,一边问道:“殿下用晚食了没有?”
陈辞双手捧着她的脸,怜爱极了,他柔声道:“在军中用过了。”
陈辞见她眼睛还有些红,不禁道:“晚间看书伤眼,下次不必等我了。”
小满笑着摇摇头,待陈辞换好了衣衫,仍旧坐在书桌前处理未完的军务,他让小满去休息。
小满又去内侍,给他取来了披风,八月了,秋高气爽,晚间有丝丝凉气。
陈辞从军务中抬首看她,将她拉到身边坐下。
小满伏在他膝上,将面颊搁在他腿上。
陈辞垂眸看她,轻抚她的面颊。
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小满轻声道:“殿下来了越州很久,妾很想念殿下。”
小满抬头,便见陈辞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她伸手富商他的脸,双臂勾上他的脖颈,将脸颊靠近他怀里,轻轻摩挲。
陈辞放下手中的氐文,伸手捧住她的面,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道:“是我不好,不能陪在你身边。”
小满摇摇头道:“不怪殿下。”
灯影昏黄,将二人的影子投在窗上,正是缱绻模样。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陈辞接到盛京的圣旨。
京中发生动乱,氏族竟联合暴民一同攻入宫中,陛下急召越州诸军回京勤王。
陈辞心急如焚,若是率军回京,万一齐军攻城,那南梁便是灭国之灾。若是不回,他是陛下的臣子,也是陛下的侄子。
陈辞忧心如焚,一令魏珣带领副将及二十万士兵赶回盛京勤王,自己则带领剩下一半士兵固守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