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冰和九江王府众人的性命。这真正惹怒了她。
小满不再多言,跟着周语冰去了江畔禁足的房间。
一旁的士兵拦住了二人。
周小满道:“勿要阻拦,陛下也曾说,将军不离开府中即可。”
那是江畔的亲卫,得了将军的命令,拦着任何人,不让入内,可周语冰搬出圣旨,见拦不住,便讪讪的到一旁去了。
周语冰踢开房门走了进去,房中传出了江畔的嘶吼声:“出去!”
周语冰恶心的笑着,竟敢去触怒江畔,她悠悠道:“怎么?将军还是无颜面对众人么?”
江畔听了这话,闭上了嘴,他开战,实在是有无可奈何的原因。
小满跟着周语冰进了房中,责令未雨和莹然守着房门,不许人进来。
她踱步到江畔面前,看着江畔散乱的头发,和消瘦的面庞,并无一丝的担忧,而是平静道:“将军,我今日来,有事相问,请将军为我解惑。”
江畔听到她的声音,这才抬头看她,他已经好多日子没有刮过胡子,此时下颌的胡子都长了出来,更显得他沧桑。
江畔沙哑着声音道:“是陈辞让你来的?”
小满闭了闭眼,对他说:“是我自己要来,我心中始终不明白,将军为何要背诺。”
江畔低下了头,颤抖着手道:“我也不想,我也没想到齐人奸诈……”
小满摇摇头,眼中泪光闪闪道:“所谓兵者,诡道也,战事本就胜败无定,无人为战事责怪将军,小满只想问,当日将军许诺世子,愿率军驻守越州,等待盛京来信,是否真心?”
江畔涌出泪来,他哽咽道:“真心。”
小满又道:“将军提前开战,世子未到盛京而战事起,是否是为了宁国公主?”
江畔双拳紧握,似乎喉咙里塞了一团棉花,但是却不得不答道:“……是。”
他抬眼看向周语冰和小满,似乎在希冀得到她们二人的理解,他急道:“当时不知为何,单青城致信来,竟要求娶公主为妃,两国战事起,公主嫁过去会被齐人唾弃!且那单青城分明就是羞辱公主!竟要许以为妃。我想着,齐人狂傲,不如占据先机,将其击破……”
小满打断他,接着道:“却没想到是这个结果。将军,是吗?”
江畔额角青筋顿起,恨到:“单青城,痴心妄想!”
小满却讽刺般的笑起来,她对江畔道:“事到如今,江将军,你仍旧不觉得自己错了。”
江畔抬眼,疑惑的望着小满道:“我何错之有?是,我打了败仗,却也不想如此。并非我本意。”
一旁的周语冰实在听不下去,她冷笑着问江畔:“江畔!章淮太子去世时,你可曾想过为了他手刃齐人,杀了单青城为他报仇?章淮太子是储君啊!却为了一个宁国公主失了理智,失了越州城,折了我南梁多少士兵?你心中难道就只有你的私爱么?”
江畔垂眸,似乎并没有听进去多少,只是呆呆的反问道:“爱人也有错么?”
小满却不愿意听他所谓的爱,那是踩着南梁百姓的尸骨开出来的一朵恶臭的花。
小满知道了始末,心知这江畔还是前世的那个江畔,他不会有任何的变化。
若有来日,齐人以陈朝辞为质,他还是会做出和前世一样的决定。
于是小满道:“江将军,你负了世子的信任,也负了南梁军民。”
江畔无言,双手捂着面颊,竟然哀哀的哭了,他哽咽道:“何为小爱与大爱?我依心而行,难道有错?”
周语冰恨道:“若人人依心而行,你我都会成为亡国之奴。那时,你还觉得自己没错么?”
小满却不再多言,独自走出了房间。
周语冰紧跟其后,二人依旧回了正院。
自从听了江畔的话,周语冰便觉惴惴不安,总觉得江畔以后还要再闹出幺蛾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