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太子含笑着点点头,却仍是对皇帝道:“那父皇听儿臣几句话,好不好?”
皇帝撇过头垂泪,他知道,他的太子这是在安慰自己。于是他点点头,哭道:“你说,今日你说什么,父皇都应了。”
太子又吐出一口黑血来,却艰难的自己抬手擦拭了,微声对皇帝说:“儿臣听闻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泉源。如今南梁风雨飘摇,百姓民生艰难,哀哀百姓,儿臣心中挂念。载舟覆舟,所疑深甚。……今北齐盘踞在北,儿臣心中忧虑……儿臣记得,年幼时,父皇与儿臣曾说,君人者,诚能见可欲,则思知足以自戒;将有作,则思知止以安人,若南梁百姓安居,儿臣……死亦不惧了……”
皇帝含泪点点头,低声道:“好……好,你说的父皇记下了。”
太子疲惫的笑了笑,又开口道:“儿臣生于人世,父母之恩,兄弟之情,不敢有一刻相忘。父皇……母后与朝辞……”
皇帝又落下泪来,见他实在疲惫,便安慰的道:“你说这些做什么?你累了,休息一下吧。”
皇帝又转头对一旁的内侍吼道:“还不去把太医院的院首都给我喊来,看看解药配置好了没!”
那内侍飞快的跑出去了。
太子却还撑着一口气道:“儿臣还有一事想求父皇……太子妃孤苦伶仃……也无亲人相伴……儿臣为君为夫,皆是有愧……待儿臣薨后,父皇放太子妃……归家吧……”
皇帝头发散乱,此时此刻哪里还有不应的。流着泪点点头,头上白丝尽显,像是老了十岁不止。
陈观棋最后看向了一旁的周语冰,他露出个歉意的笑来,轻声说:“语冰……今日……吓到你了……对不起……朝辞……她对不起你……”
周语冰上前一步,她早就已经泪流满面,此刻哽道:“太子哥哥……你别说话了……一定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