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皇后必定是一步都不愿意相让的。官员折在越州也是板上钉钉的事。
只有太子去或者陈辞去,这事才能善了。
毕竟慈母之心。虎毒亦不食子。
这张为民,也为皇后办了这么多年的事,就随皇后处置吧。
至于那笔私产,皇后练兵也罢,买马也罢,无论如何,皆在自己掌握之中,只待时机一到,便能一举尽数捣毁。
皇后那里却还是一片平静,每日该上香上香,该拜佛拜佛。
所以大理寺牢狱中少了一位叫张为民的罪犯,宫中多了一位姓张的内官。
这都是后话了。
若说皇后全然没有苦恼,那也是假的。自从江畔成婚后,这整个盛京城都可怜起宁国公主来。世间女子皆唾弃如江畔之流的背信弃义的不忠之人,更有不少女子偷偷骂周语冰是狐媚之人。
倒是宁国公主得了一个可怜却坚韧,又大度的好名声。
但朝中贵子,没有陈朝辞能入眼中的。
皇后忧心她的婚事,陈朝辞却只是撒娇道自己还想再陪伴父皇母后,还会可怜兮兮的求皇后不要赶她出宫。
皇后一面舍不得她,一面却又实在操心。
太子和陈辞的婚事她做不得主,由皇帝一人做主,太子妃她尚且满意,也算得上是世家贵女。这周小满,她也只有忍得了。
倒是朝辞是她亲手带大,无论如何也得由自己做主,让她能觅得如意郎君。一生顺遂平安才好。
陈辞从宫中出来,先是打马回了王府,昨夜他回来的晚,并未让府中长随打搅父王母妃。今日晨起又接到陛下旨意,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宫中。
还未与父王母妃平安,陈辞快马赶至王府,重新沐浴更衣,换了一身常服,将从越州带来的竹编蜻蜓放到了一个红木匣子里,慎重的放到了袖间。
陈辞去了主院,一众奴仆见他,皆是满心欢喜的去通报,陈辞含笑这进了房中。
父王不在,母后却拉着他的手感叹道:“我的儿,你瘦了。”
陈辞起身拜了三拜,道:“儿子给母妃请安,儿子一去越州三月间,不知家中一切可安好?”
王妃抹了抹面上的泪,欢颜道:“我儿回家来,哪里有不好的?快起来,让母妃好好看看。”
陈辞含笑着坐在王妃身旁,他虽与王妃相处甚少,但却能实打实的感受到母妃对自己的疼爱。
王妃细细问他这一路的境况,陈辞只捡了无足轻重的说了,王妃听罢仍旧是满面的心疼。
陈辞顿了顿,郑重其事的对王妃道:“母妃,儿子有一事相告。”
王妃见她面色郑重,方正色道:“你说。”
陈辞道:“儿子方才从宫中回来,陛下已经答应儿子,不日便会降旨,赐婚儿子与临安郡主。”
王妃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我虽生你,却无多少养育之恩,你的人生大事,我与你父王也不敢插手,只愿你和郡主能两心相知,白头偕老就好。至于她什么身份,只要我儿你自己乐意,我与你父王不欲插手。”
陈辞听罢,先是伏跪拜了一拜,接着又道:“十月胎恩重,三生报答轻,儿子多谢母妃成全。”
王妃摆摆手,忙唤侍从来扶他,陈辞起身。王妃见他此去归来,确实是瘦了不少,心疼道:“在家修养几日吧,让厨间煮些你爱吃的。”
陈辞含笑道:“是,多谢母妃。”
一时间也算得上是其乐融融了。
待在王妃处用完午食,陈辞方告退。
他唤府中长随给他去取马,自己则直接奔向府门。
骑马而行,一路赶至九江王府。陈辞却未进去,他将袖中匣子取出,交给了府门的侍从,让她交给小满。便打马而归。
自从周语冰嫁入大将军府后,九江王府便每日里死气沉沉。主院里的长公主只有儿子周政和下学归来时方显得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