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在世,名声当头。
昨日事发之后,九江王府就来了人,那一众侍人面容冷厉,身后侍从手中捧着一托盘,盘中放着荆条。
见到江宁便道:“奉长公主之命,来问江小将军讨个公道。”
江宁哪里敢拦,且此事确实是将军府理亏,便任由那侍从鞭打江畔。
三十鞭子,鞭鞭下了死力气,可见长公主真的恼怒。
江畔依旧一声不吭的受了那罚,侍人问话道:“公主让小人带话,问将军将要如何处理此事?”
江畔受了鞭上,却只道:“江某不日便前去请罪,到时,要杀要剐皆由公主做主。”
那侍从来时得了自家主子的话,责罚事小,重要的要听到这将军府对二小姐负责,主动谈起婚事来,若是避而不谈,自然不可轻易放过这将军府。
二小姐从昨日被宁国公主带回府后,一直哭到了今日,更是要拿刀杀了这江小将军。
更有甚者,二小姐口中似有对宁国公主的抱怨痛恨之意,虽则她很快被长公主训斥住了嘴,但到底传出了风声。
长公主陈南珠虽然怒火冲天,但还有些理智在,女儿如今名声已然不好,王府不比宫中,最好的解决办法便是将军府与王府结下秦晋之好。
江宁也劝儿子快快向九江王府请罪,自己再带他去提亲,将此事按住。无人知晓其中腌臜是,他与郡主也算一门好姻缘。
可江畔断然拒绝,只道愿意补偿九江王府,却如何都不松口应承娶永宁郡主。
他挨了那些鞭子,一早却要来宫中请罪。
可宁国公主显然不愿再与儿子结亲。皇后也是满面愤然。
陛下如今仍在礼佛,无人敢惊动他,只怕不日也会知道此事,若是到时还不有个解决之法,恐难免一番责难诘问。如今陛下本就对将军府不满已久,想收回兵权,却始终忌讳他在军中的威严,不敢一蹴而就罢了,如今因公主与王府之事,被抓到了把柄,轻则被削权,重则全家性命难保。他们这位陛下,一贯是不记人功,反记人仇的性子。
江宁心中气,不知江畔到底在想着什么,皇亲国戚得罪了个遍,是想将大将军府也拖下水么?
可这是他唯一一个有些出息的儿子,以后江氏还得指望他,如何都不能放弃。
一旁的小满先是听的云里雾里,不知何时周语冰也和江畔扯上了关系。
此刻却也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事,心中颇为吃惊。那江畔心中从来只有陈朝辞,怎么会和周语冰苟合?
一旁的皇后见江畔面容惨白,痛哭流涕,也似真心爱重陈朝辞,但时移世易,他已然不可能成为驸马人选。
心中到底还是记挂着将军府的势力,于是叹口气道:“江小将军,你是男子汉,也该为做过之事负起责任来,语冰身份高贵,岂容你这般对待?还是快快想着如何去提亲为好,也可平一平长公主心中郁气。”
她亲自将江畔江宁二人扶起,温言道:“今日,本宫做主,亲自替你向陛下讨一个旨意,赐婚你与永宁郡主。如何?将军也要理解长公主一片拳拳爱女之心,是不是?”
她看似是和江畔说话,实则眼睛看向的却是江宁,那江畔仍要拒。一旁的江宁却依然谢恩领旨了。
江畔看向一旁漠然的陈朝辞,哭道:“公主……公主……”
陈朝辞见他哭的可怜,也有些后悔自己的作为来,早知道江畔真的不喜欢语冰,那她换一个他喜欢的就好了。
于是她道:“将军不要过于伤怀,虽今生无缘夫妻,但你我仍是朋友,不是么?”
江畔听她温声安慰,这才渐渐地歇下了眼泪。口中重复道:“是……是,臣与公主仍是挚友。”
皇后见此间事已了,便对江家父子道:“既然已经无事,你父子二人便告退吧,也要快快向长公主请罪才是,唉……可怜语冰那孩子了……”
一旁的江宁并未依言告退,而且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