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税朝政之事,陛下多有忌讳自己与王府,他时刻谨记,不要沾染。
经了此事,太子也一改往日之暮气,南梁或许还不该亡。
陈辞起身,吩咐了侍从打水,便去洗漱沐浴休息了。
陛下折子回的慢,但陈辞的折子上去以后很快宫中就带来了旨意。
对于陈辞和小满的婚事,皇帝倒是没有否决,只道近日越州太守上书,越州城时有□□。如今竟然有集结之势,恐这股势力做大,威胁陈氏江山。若是南仪王世子能为陛下分忧,荡平内寇,那请婚一事,自然可成。
陈辞接到旨意,愁喜交杂。陛下的意思他明白,若是他能带领王府府军清平越州,那与小满的婚事自然可成。
只是,哪怕不为了促成这婚约,自己知道越州之事,也会自求而去的。
他心内更忧愁的是越州□□,百姓如今应当是在水深火热之中,王府府军有限,且自己去越州,除了平叛,更多的应该是赈灾筹民。陛下只言前者,不提后者。他焦心不已。
但此去越州,他心中是愿意的,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南梁的无辜百姓遭此劫难。
陈辞跪下领旨。
那传旨的内侍道:“既如此,那臣这就回宫向陛下复命了,世子此行,万万保重。”
陈辞谢过这中宫内官。陛下命他五日后出城赶赴越州。如今他要做的事情许多。
陈辞送别内官,翻身打马,他要去小南山一趟,与小满道别才是。
一路如风,不到晌午,陈辞就赶到了南山别院。
他下马将马缰递给长随,便快步去了小满的院子。
正用完午食,小满正躺在房廊下的躺椅上小睡,日光透过树叶斑驳的打在她的脸上,她在这静谧中甜甜的睡着。
未雨见他来,想要唤醒自家小姐。但是世子却抬手阻止了她。
陈辞拿过未雨手中小满的白色薄衫,弯身轻轻的给她盖上。春日里还是有冷风,她身子弱,还是得遮盖一二。
小满惊觉有人靠近她,慢慢的睁开眼,悠悠转醒。陈辞见她醒来,看着她,弯唇笑了笑道:“春寒乍暖,小心莫要着凉。”
小满也甜甜的笑开,温声问:“世子怎么来了?这些日子很忙吧。”
陈辞看着她的眼睛,歉疚道:“小满,抱歉,让你住在这别院养伤,我却不能时时来探望……”
小满从躺椅上坐起来,柔声打断他道:“世子心中有百姓,有家国,王府事事都得世子操心。小满能与世子相识,已是万幸了。”
陈辞轻轻握住她的手道:“小满,我已向陛下请旨赐婚,可现在越州有乱,陛下命我前去平乱,陛下已应我,待我归来,便为我二人赐婚。”
小满一听到“越州”,便有一瞬间的惊恐,前世陈辞便是为守越州,命丧黄泉。
泪意充斥着眼眶,小满哽咽道:“是因为赐婚之事么?世子才要去越州?小满无福命薄。不值得世子如此。”
陈辞坚定的看着她,轻轻的握住她的手道:“我心中有情义,也有家国。小满不必妄自菲薄。你是这世间最美丽善良的女子。越州百姓是我南梁子民,我不能相负。”
小满含着泪光道:“世子何时出发?”
陈辞温声道:“陛下有旨,五日后出发。”
小满低头,将眼中心中的苦泪咽下去,才抬头道:“那五日后,妾在城外亭中为世子送行。”
小满说完,双手轻轻的从陈辞手中抽回。
陈辞此刻方觉得自己唐突了小满。低声道:“抱歉,小满。”
小满摇摇头,从袖中取出一块玉佩来,那玉佩是一片银杏叶模样,玉色一般,却因为被人长期佩戴,露出温润的光华来。那是她母亲的心爱之物,幼时母亲便将这玉佩挂在她的颈间。也是最让她割舍不下的一件。
小满双手奉上玉佩,对陈辞道:“玉在山而木润,玉在石而山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