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可要守信。”
宋玉慈绷直的脊背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她低声道:“明日我回门,让父亲手底下的人将东西送来。”
“世子妃慢走。”谈完了条件,李鸿青便下了逐客令。
宋玉慈欠身行礼,快步向门口走去,谁料出门一转,直直和一个人撞上。
待她看清眼前人后,玉慈不由得惊讶道:“是你?”
李鸿青说道做到,第二日早朝时便亲自替宋父说了情,几个和父亲交好的同僚也说宋尚书忠心日月可鉴,绝不可能是勾结反贼之流。
皇上似乎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当堂便先下旨恢复了宋尚书的早朝,书信一事也催促京兆尹尽快还宋尚书一个清白。
但宋玉慈明白,如今风浪只是表面上平息了,太子一党要一点一点,将璟王的所有势力连根拔起。
“想什么呢?”萧云策出声打断了宋玉慈的思绪。
今日回门,二人表面上还得举案齐眉,因此出门时坐了一辆马车。
玉慈回过神,笑笑说:“无事,只是昨日看书遇到了不解之处,刚刚正在思考。”
萧云策点了点头:“家里书多在父亲的书房,你要是还有什么想看的,只管告诉我,我去替你拿。”
“多谢——”话还没说完,车夫忽然拉住了缰绳,马车猛地颠了一下,吓得玉慈紧紧抓住车壁,却还是有些重心不稳。
慌乱中,有人扶住了她的手臂,低声道:“别怕,我在这。”
待到车身终于稳当后,萧云策松开手,一把掀起帘子:“怎么驾车的?惊到世子妃了,小心你的脑袋!”
宋玉慈拽了拽他的衣摆:“许是出了什么意外。”
说着,她也跟着探出头去,只见车夫一脸惊惶:“刚才有个,有个乞丐突然冲了过来,我,我也是为了躲他才……”
“那人呢?”萧云策眉头紧皱,他常年在战场上厮杀,身上本就带了些肃杀的气息,如今生起气来,吓得车夫直发抖。
车夫回过头,想找那人的影子,可街道周围只有小摊和一些采买的百姓,哪有什么乞丐?
“他,他跑得太快了,刚,刚还在那呢!”车夫指着一个卖扇子的小摊道。
“我看是你驾车分心,为了开脱才胡诌的借口吧?”萧云策厉声道。
“不,不,绝不是啊世子。”车夫无力地辩白道。
“世子,”宋玉慈轻声唤萧云策,“不论车夫有没有撒谎,如今并未出什么意外,不如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免得叫父亲等急了。”
她的声音轻柔,如春风化雨,消解了萧云策的怒意。
“今日世子妃宽恕你,若有下次,我可绝不饶了你。”萧云策瞪了车夫一眼,便坐回马车里了。
车夫战战兢兢地重新驾马赶路,宋玉慈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递给萧云策:“世子吃些果脯消消气。”
萧云策本不爱吃甜的,目光落在那拿着纸包的青葱般的玉指上,竟然有些馋了。
他接过纸包,三两下拆开后,从里面随意拿了个杏子就丢进嘴里。
宋玉慈将果脯重新包好,往怀里揣时,脑海中响起了熟悉的“滴”声。
“帮助车夫解围,加三分。帮助萧云策消气,加两分。”
宋玉慈不禁暗喜,如今手里一共还剩六分,等到闲了便看看能换些什么商城里的东西。
宋尚书解了禁足,加上思念女儿心切,老早就等在门口,抻长了脖子不断张望。
眼看着马车近了,他忙撩了衣摆匆匆跑下来。
“哎呦,蓁蓁,可算回来了。”宋尚书巴巴地望着马车喊玉慈的乳名,嘴都高兴地咧到耳后了。
萧云策率先跳下车,转身将宋玉慈接了下来。
“见过父亲。”萧云策抱拳行礼。
宋尚书左左右右将他瞧了个仔细,也算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