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东看出她是真要问出个根底来,仔细斟酌比对,答道:“你真让老夫说出个强弱来,老夫实在为难。因我从没见过你出手,但是虎狰王我却是知晓的。依老夫来看,你与他或许不相上下。但你身体底子太差,真不好说”。
“有你这句不相上下就够了”,云栀轻笑,眼底是一片冷静,“加上我的不自量力,足矣”。
木弋看到她蓄势待发的神情,追问道:“你要干什么?”
“杀他”。
云栀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归东连忙叫住她,大步追过去给她一瓶丹药,说是心神不稳时服下,有助于稳固气丹,不至损伤身体。
云栀心中一暖,道谢接过。
杀掉虎狰王,最起码能解决出界的事。她可以顺利前往长邺河。
其实她有更多迂回的办法,暗中潜出南明府越出界,或是趁乱伪装混入虎狰王的队伍,这些办法都可以让她到达长邺河。不至于出此下策。
那些法子固然保险,可虎狰王杀了也就杀了,渡河的事还是无解。
虎狰王一死,群龙无首。濯远便可坐收其成接管虎狰王的地盘和势力。怎么看都是大大有益的事。她以此为条件跟濯远做交易,让他派人助自己渡过长邺河,兴许不是难事。
若是承悟还在,她或许不必豁出自己想出这么长远的计划。可是那个处处替她着想的道士不会再回来了。她必须想办法达成与他的约定。
所幸,她最不缺的就是胆量和勇气。
当她兜兜转转找到因为虎狰王突袭而焦头烂额的濯远时,对方并不相信她有杀掉虎狰王的能力。此时属下来报,虎狰王派人强攻城门。敌方两千妖兵集中攻城,不出半个时辰就会长驱直入。
濯远听了拂袖起身,十分生气。屋里还有他的亲信,皆开口大骂虎狰是无耻之徒。
今夜突袭,虎狰王占的先机。彼时南明府正在沉睡,所有人都被打的措手不及。一场妖火乘风直入城中,烧死大半酣睡中的士兵,现在能够动用的兵马不足一千。
亲信们十分担忧,空净王近期频频骚扰西北,恐有进攻之意。负责带兵的横拓前去西北防御,带走了大部分兵力。这才使内城防守疏空。可是让人奇怪的是虎狰虽野心勃勃,但面对跟自己实力相当的南明府一直保持观望状态。
选在此时偷袭,很有可能是与空净串通好了的!
濯远黑着脸命令:“再送令信给横拓,让他务必尽快赶回!”
鞭长莫及,此时把希望寄托在援兵身上已无太大可能。濯远与亲信们商议对策时,云栀在旁旁听。有人对她的存在表示疑义,但濯远没有发话,谁都没开口赶人。
大家很快想到一个办法,擒贼先擒王。
可惜虎狰凶猛奸诈,打战时从不好端端的坐在将位指点江山。常常是混进军伍中与士兵们同进同退。想抓他,很难。
濯远问众人,“可有法子把他引出来?”
有人道:“我们能想到的,虎狰早有先见之明。他混进军伍中就是为了不让人发现,杜绝擒贼擒王的可能性。再者,麾下士兵见主帅亲自作战,则更加勇猛。如今在攻城的士兵就是如此,几里之外就能听到他们的呼啸声”。
“长他人志气”,濯远不满的瞥了眼说话之人,他可不想听属下在这种时刻发表丧气话。
“听诸位所说,虎狰军多达千人,虎狰身为主帅已亲上战场,那么调动这些军士的人,是谁?”
此言一出,众人就像忽听惊雷,皆望向说话的女子。
云栀:“怎么?我说错什么了?”
濯远摇头,“你没说错。只是这个问题我们跟虎狰进行了数次对战,琢磨许久才明白过来”,此女子未上战场就能推测出来,不可谓不敏锐。
其余人见她言之有物,请她继续说下去。
云栀复又开口:“战场情况瞬息万变,士兵们若完全脱离主帅之令,初时勇猛,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