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从无一刻停歇,沙城被夷为平地,只有几处断壁残垣露在沙面之上,显示这里曾经存在过一座城池。
不出意料,云栀并未找到想见到的人。
那天,她一个人在沙漠站了许久,风沙很大,却在经过她时自动绕道而行。原来是庄叶在不远处用法力为她辟出一方阻挡风沙的结界。
风暴撞上结界发出沉闷的嘈杂音,云栀被闹得心里极其不平静。她闭目试着宁神,却迟迟调节不了自己的心情。
最后,云栀沉默的离开了那片沙漠。
她收拾好所有闷堵,酸涩的心情,继续踏上回西涯的路。在此之前她绕路去了趟隶庚城,农户告诉她吾渺七天前就离开了。
云栀不再留恋,正式前往西涯。
她想找宁雅漫问清楚那些她不曾了解的事,可眼下没有任何关于宁雅漫的线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庄叶下定决心要陪伴云栀后便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边,不过他也挺忙的,并不能时时刻刻跟着云栀,加上云栀从不会为他停下步伐,因此庄叶总是跟丢她。每回办完差事回来总要花上大半天找人,但庄叶乐此不疲,没有丝毫抱怨。
对这个怎么也甩不掉的跟屁虫,云栀其实是很烦的。
她冷漠的看着他,说:“你不要再跟着我”。
他狡猾的说:“我也走这条路,怎么是跟着你呢?”
她有些皱眉:“庄少主,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笑:“我知道你暂时没办法接受我,我们可以先从朋友做起。我不会逼你”。
云栀见过十分强势,自大的鹰族少主。不管他遇到什么事变得这么柔滑,她对此都毫无兴趣。
在某次庄叶又说有事要离开时,云栀问他每一次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庄叶看着她虽然留有伤疤却依旧姿色斐然的脸,深情的说:“你不知道自己有多么耀眼。云儿,放心吧,无论你在哪里我都额可以找到你”。
云栀没有错过他的眼神停留在何处,她微微垂眸,并未去管庄叶的离去。
过了一会,她回到篝火燃烧剩下的灰烬前,捡起一根烧透了的木炭,在掌心擦出黑灰,双手合拢覆在脸上。
当她拿开手时,一个面庞灰暗,皮肤污糟的姑娘出现了。加上脸颊那道刺目的疤痕,她再也没了昔日的光彩,甚至有些让人难以直视。
云栀就顶着这么一张脸往西方而去。她记得这条路线,经过阎境,渡过长邺河就到西涯了。
那里是她的终点。
然而那个说要护送她的道士,已不复存在。
长福洞府外,庄叶应召来此,他已在此等候半个时辰。侍奉茶水的婢子站在他对面,手捧茶盘规规矩矩。而他亦如对方一样,站的板正。
堂堂鹰族少主,与婢子相较长短,庄叶丝毫不觉得有何不妥之处。因为他一直清楚自己的位置。
婢子是长福洞的侍从,他是里头那位神君的小卒。
传唤他的声音传出,庄叶看了眼没人看顾但依旧恪守本分的婢子,头也不回的走进正堂。
长福灵官的洞府十分朴实无华,建在山上的房子都是如此,灰头土脸的。庄叶径直走向上首身着华服的男子,称了声:神君。然后又向与自己同阶的长福灵官颔首示礼。
同阶灵官之间应有最起码的礼数。然而长福灵官受了他的礼之后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淡淡的看了眼庄叶,随即扭头喝茶。
明桦神君对这一幕视若无睹,给庄叶介绍旁边的年轻道士,“西南,这位是大梵天道尊亲传大弟子,虚灵道君”。
庄叶听了微微一惊,他方才完全没注意看这个道士,现在想仔细打量却已经不便再抬头去瞧。他的礼数一丝不苟,与道君见完礼后便低头侯在一侧。
他听到明桦神君与虚灵道君谈起修罗族,这也是他最近在查的事情。
“当初霖州海下两方阵法相冲,使得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