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靠到地上的矮垫。他不再与云暮来争执,暴力发泄之后,只剩下满怀的烦躁,他冷道:“朕是皇帝,朕说了算!”
他没能拿茶杯把云暮来砸醒,反倒被他在自己头上开出一条口子。血缓缓地爬过眼睛,这痛楚的感觉让明贞铭记于心,这是他生平从未承受之痛。
云暮来点头,“历史上有人做得,你也能做得,但是……但是如果今天我放弃舞阴,就代表我以后同样能放弃你。”他抬起头,分明已经软和的口吻,说出的话却更像诅咒:“皇上,高处不胜寒!”
“你以为——”明贞再次被他激怒,“——你凭什么以为是朕在算计,你问过杨南城吗!你问过吗?你的冷静呢?你的聪慧呢?云暮来!”
明贞走过去狠狠踹了他一脚,云暮来被他踹倒在地,他却没给云暮来任何解释。
“来人!”
一群宫侍宫女拥着太医一窝蜂地进闯进大殿,地上全是碎片,屋里的摆放被两人打斗时砸了个稀烂。再看向人,或许是避开了头面,看上去伤得并不严重,但周身狼狈,尤其是皇帝,额头还不住地往下嘀嗒着血。
一群人又惊又怕,不敢发出声音,只能连滚带爬地上前,替皇帝止血。
见皇帝没有阻止,有几个人爬过去想要替云暮来验伤,“滚开!”今天的明贞格外暴躁,把靠近云暮来的两个宫侍踹走,“叫刘乘风过来!”
“不用了。”
云暮来爬起来,他对皇帝刚才说到一半的话产生了疑惑。什么叫不是他的算计?为什么要问舞阴?
一个隐约的猜测在云暮来心中形成,但他想不通。为了解惑,云暮来整理好衣冠,“天色不早,臣还有事,请先退下。”
明贞却以为他还在置气,恼道:“你一定要这么任性吗?”
殿内的人心惊胆寒,恨不得没长耳朵和眼睛,手脚麻利地将地面清理干净,迅速退下。太医还在为明贞包扎,云暮来看了一眼,怒火过后的理智终于占了上风,他服软道:“微臣失礼。”
“哼!”想来就算是明贞,也对此刻的局面不知道作何说词,他只觉得荒唐,但这荒唐事,却真真实实发生了。
两个冷静下来的人,相顾无言。王从小心翼翼道:“安国公是否需要换一套衣裳?”
这句话打破了殿内的怔忪,云暮来还没说话,皇帝开口道:“你要走就走。”
云暮来想说句什么,但看皇帝已经恢复如常的脸色,又是那经年不变的冷漠,他顿了顿,再次低头,退出了甄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