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最差的出身也不过如此。你却硬邦邦地站着,眼里不是悲哀和绝望,是不下于人。那不是贱民该有的眼睛。”
“我猜你是隐士子弟,可你不通文墨,却擅长奇淫技巧,还爱经商。脑子里装着各处大势勾心斗角,却总是天真。刘寄奴,我从没对你说过,你生得天真烂漫。”
刘寄奴抬起头,云暮来却根本没有看向他,只是笑,“你眼里的世界是不同的。”
刘寄奴盯了他很久,开口道:“你说的很可能是磷火。”
“嗯?哦……磷火?”
“幽蓝惨绿的光,温度不高,应该是磷火。它的燃点很低,白色粉末撒到衣裳上,摩擦就能自燃。几乎没有重量,行走时被风带动,会跟着人走,常常出现在尸体多的地方,所以很多人以为是鬼火。”
“天地间还有这样的火,”云暮来感兴趣,“能控制在手里吗?”
刘寄奴摇头,“天生地养的东西,谁都能拿到。怎么,您也想做个地狱使者,拿去糊弄人?”
“皇帝有问题。”云暮来撑着头,“我没法把眼前这个人,和当年跟我通信的人联系在一起。”
“他又做了什么?”刘寄奴只是问。
“他或许设了一个局,而我已经掉进去。岭南那边我已经去信,让他们全权听从刘祈雪指挥,我怀疑这支军队会驻留在岭南,云家卫随队听令即可。你手下的那个小六不要再停留,迅速离去,殊像寺的道戒我会处理。”
“你之前对廖忠昌可是提防得很。”
“要不是你们能力不济,没有拿到廖忠昌传京的书信,我至于去提防他?一个老将面对如此明显的兵力调动,却视而不见,我要是不生猜忌,那我就是傻的!不过也好,笨人也有笨人的好处,再加上太和宫一行我的反应,小皇帝应该不会再怀疑我……”
他话落之后越轻,刘寄奴没听明白,也懒得多问,“你之前要查毛龙的行踪,我和宋叔费劲力气也没有找到。急吗?”
“他不在长安?”
“不确定。你把那不男不女赶去延州,其实是多此一举,延州太和宫的道士很快就要来长安了。”
他见云暮来露出思索的表情,解释道:“官家下狱的人不止是江湖汉,连带太和宫的道士也全部下了狱。”
这倒是合情合理,毕竟皇帝在太和宫遇刺,太和宫的人必须承担责任。只是蓝田太和宫刚开,主事的人就被下狱,延州本宗必定要赶来。
再过不久就是无遮会,皇帝如此肆无忌惮,必定会引来道教,佛教,方仙道,以及本次被拿住的江湖汉所在宗派,到时妖魔鬼怪齐聚长安……
云暮来痛苦捶头,“还以为我是疯的,你是疯的,原来最疯的……坐在最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