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武力没错,只是心怀叵测之人致使武功成为一种错误。云公与那无我宗宗主名字相差仅仅一字,人却两分。”
不理会孙行的讥笑,云暮来只道:“我不管江湖事,此人言之有理无理与我何干?仅从结果看,长安城中殴斗增多,就是你道家在掀波澜!先迁太和宫,现又开水官道场,汇聚而来的人说是庆贺,区区道观分建,何来胆子邀约天下?——你们的目的是下月的无遮大会!”
无遮会始于西域,是佛家布施的大会,而中土兴办无遮会,源自太上皇,后着为永例,十年举行一次。今年正是举办无遮大会的年份。
孙行不接话,云暮来也不再开口,明贞笑了笑,道:“你见识广博,听闻西边有佛国,国内家家户户都供奉佛堂,无论遇到大小事首选先拜佛。有人以安宁祥和形容佛国,你以为如何?”
知道皇帝与自己说话,云暮来瞥过孙行,“孙方士倒是好脚力,竟然跑到了天阴处。此话不假,西方有佛国,国内九成以上百姓信佛,不信者为异教徒,一旦被发现就可能处以极刑。安宁祥和,哼哼。”
云暮来假笑,“往蚂蚁洞里灌热水,死的蚂蚁无声无息,这也叫安宁祥和?”
孙行大笑,径直承认道:“云公果然见识不浅,老夫就曾亲眼见过,身穿黄袍的教士口念慈悲,却持着大刀,所过之处人头满地。那些信众亲眼得见,却还心甘情愿受其驱使,民智未开啊。”
云暮来接道:“佛教中还有一类欢喜禅,讲究个‘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以欲来制欲,颠鸾倒凤倒是别有章法。”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何时达成的协议,将佛教贬了个底掉,就在孙行喜不胜收时,云暮来话风一转。
“不过——佛教传承诡异而复杂,你道教也并非一脉。例如孙方士,你方仙道就并非正统教派。同样是野狐禅之辈,何故五十步笑百步?”
云暮来此话诛心,嘲讽未落,一道劲风随即袭来。
旁边的张良如同鬼魅般,悄然抽出刀,挡住孙行盛怒之下朝云暮来发出的指力。极短的甲盖,孙行有三指关节异常突出,此刻绷直打在刀身,竟然将刀击穿三个小洞。
破碎刀片射向云暮来,被他用长袖裹手一把将其抓住,再摊开,衣袖已经破裂,掌心浸出丝丝血色。
张良面色一阴,孙行在皇帝三步之内出手,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不等皇上开口,他舍刀欺身而上,本来练的就是手脚功夫,拿刀装饰门面而已。
云暮来旁观,孙行此人功夫普通,满身修为都在手指,偏偏却非中三指,而是拇指、食指与中指,以力破巧罢了。张良百里司首领,打不过孙行那就是个笑话。
所以很快,张良就将孙行擒来,不知怎么将人团成了球,指骨外翻,明显已经被废。
好辣的手,云暮来暗道。倒不是说废人武功就如何,而是今日皇帝带孙行出门,自然是拿他有用,而仅仅言语不和,张良就敢对孙行下如此重手。
依孙行此人的性情,现在无论要与他说什么,都白谈了,他已经被怒火蒙蔽神志。
摸不清张良是深得帝心,所以有恃无恐,还是这一切都是皇帝授意,云暮来只是将刀片甩开,就不再对此发表意见,免得搅乱皇帝的计划。
明贞看一眼云暮来长袖拢住的手,张良一张巴掌按在孙行头顶,森森阴笑。
“孙行,原名孙大好,凉州人。明贞九年入伍,偷鸡摸狗的做派偏偏身轻如燕,所以做了跳荡兵。十三年你随小队外出执勤,就再无音讯,而那只小队全军覆没。”
轻轻拍打孙行的脸,张良道:“你倒是好运气,坑杀队友,一路逃命去了西域,竟然没死,躲过沙漠,躲过盗匪,没缺胳膊断腿甚至入了方仙道。若非你愚蠢狂妄,以为换个名字就换了过往,方仙道残余的庇护膨胀你的野心,竟然敢从齐再次踏入我大乾国土,还敢踏进皇宫!卑贱杂种,也以为能入贵人眼?”
从头到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