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总以为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还算有几分骨气,有你老子的气势!到底是咱们武将的种!”
以刘拜合为代表的武官纷纷出言夸赞,剩余的文官被排挤在外。温蕴庄看着刚才孤身一人的云暮来,现在已经被拉入武官的圈子,而勋贵群里一分为二,文武各立。
看来这趟岭南之行势在必行,那群早就闲得浑身瘙痒的武候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文官阻止他们出试锋芒。想到这里,又偷偷打量皇帝的脸色,温蕴庄不由捻了捻下巴上的胡须。
话说到这就简单了,文武双方很快达成协议,岭南之行定下来,云暮来刚刚被皇帝收令,不得出帅,但此次必须由他起头。军令状已下,责云暮来为总管,另选一人为将,领兵赶往,一切荣辱归究云暮来。
无人站出反驳,都觉得云暮来在碳中掏栗,一个不慎就会引火烧身。
所以难得的,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名下竟得三千甲士,府兵两万,虽无法亲去岭南,但只要此行得益,那就是比关外胜仗还大的功绩。
脑子灵活之人想起太原一行还未下论,该得的该罚的,皇帝一直缄口不提。现在看来,是要等岭南之事了结后,再行奖罚。
所有人退走之后,云暮来被留下。
屏退左右,明贞招手让云暮来站近点,“岭南真的有粮三千万石?”
“没有。”云暮来很老实。在明贞几乎暴怒的问责之前,他又道:“岭南道里没有,但海峡两岸有。或许不止三千万石,臣只是保守估计,沿海岸推进整整有十州,自前朝开始就不曾向岭南出征,那块三不管的地界,现如今不知有多么富饶。”
“你又知道?”
云暮来仰起头,“臣不但知道这些,臣还知道,南边有一种稻,一年三熟,只要将种子随便撒在地里就能长出粮食。那里的人从来不担心饥饿,人手不足时甚至有多余的粮食烂在地里。如此富饶的土地,怎么能让一群土人占领?
现在大乾旱灾就是借口,征粮岭南,先把人手插进去,如果我所记没错,那边是廖忠昌的地盘,难道放任这么一个武侯在外,皇上你就不担心?”
“哼,别岔开话题。岭南之地莫非王土,朕担心什么?你还是老老实实告诉朕,你从哪里得知岭南的富庶,还有那一年三熟的稻子?做得准吗?”
“当然做得准!不过一年三熟倒不是种子的好,而是那边土地气候之功,要把稻种弄回来也种不出三熟的粮食。至于这些我怎么知道的,嘿嘿,当然是我的幕僚告诉我啦。”
他一得意就开始自称‘我’,明贞懒得跟他计较,“你手里的人倒是见多识广。”
“那当然,是一个商人,成天琢磨怎么捞钱,猪油掉地缝里他都能舔上几口,何况这么大一片财富?臣也存着私心,此去岭南不仅要借粮,还要打开岭南道,臣的封地贫瘠,之前由家奴打理,一群憨货,快把我封地的人饿死了。臣已出仕,该担的责任必须担起来。”
明贞哼笑,“说了半天,这句话才是重点。也罢,岭南总归要打开的,你此去如果借到粮食,朕允许你将云家附庸带进岭南,不过……手不要太黑,你要知道,朝堂并不是朕一个人说了算。”
狐狸一样的云暮来嘿嘿失笑,拱手道:“臣明白了。”
长安城里有一条青坊,这条坊道里塞满了各行各业下九流的人物,一块厚重的木板,将坊内坊外隔绝个干净。好人家的子弟从来不往这条街走,不小心误入的,一定会被角落里突然窜出的乞丐勒住脖子打劫,或许还不止一波打劫者。
逍遥躺椅上,刘寄奴正翘着二郎腿在翻看账簿,里面记录的是一种有别于大乾的新式记账法,他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教会下面的掌柜使用这种账本。
最近账簿特别多,半尺高的一沓,光这些纸张就不便宜。
“刘寄奴,你家那位小公爷回京了,又去了皇宫。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旁边正跟一个白头发老头下棋的半大小子,捏着棋